“二十一層二十一層。”解三摸著脖子連忙說,“王大夫您說幾層就幾層。你趕緊進去跟阿遙說說。他得給我條活路。你說是不是?”
“哼。”王大夫鄙夷道,“你這是嘴太笨。”說完此話,王大夫一拂儒袍已經抬腿進去了,不知道在裡面跟阿遙說了什麼,阿遙雖然臉色難看,卻已經不再衝解三揮舞兇器。
解三感激涕零:“王大夫,您是我大恩人。”
王大夫也不多話,留了藥方子,讓解三有空了去抓藥:“有兩味藥我這裡也沒有,得去城裡的大藥鋪裡買,你備著點兒錢,不然他這病難斷根兒。”
解三點頭:“成,我知道了。”
“另外……”王大夫突然低聲道,“我剛過來的時候。縣裡的那幾收稅的肆長帶了人已經到了村口。怕是不久就要過來。你可要安撫好你家阿遙,別鬧出事兒來,到時候被人發現他是契丹的兵。你和他可都是要……”王大夫比了個砍頭的動作。
解三縮了縮脖子,說:“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那我就走了。”
“哎,等等。”解三拉住他,“大夫,你究竟跟他說了什麼?”
王大夫神秘一笑:“我不過告訴他,在中原的規矩就是倘若有人救了你還給你治病,你就得以身相許報答恩情,不然死後轉世也只能當牛羊。”
“……他、他竟然信了?”
“嗯。”王大夫拍拍他肩膀,“以後大膽的上吧,保管沒事兒。”
解三哭喪著臉道:“大夫,我不是這個意思。”
待王雨成離開後,解三在外面站了半天,然後才小心翼翼進了屋子,果然抬頭就看見阿遙惡狠狠地看他,卻並不再衝過來,頓時放心了大半。
又磨磨蹭蹭走進一點,便瞧見阿遙脖子上那幾塊隱隱的紅斑,自己忍不住都窘迫,咳嗽一聲道:“那個,阿遙,一會兒有官府的人來收稅,你可千萬別說太多,凡事有我。要是被發現了,我們倆都難活命。”
阿遙過了半天,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解三另外那半邊兒心也放了下來。
拿了被子過來給他蓋好,道:“我對外就說你是我堂弟,叫解遙,家裡人都死光了,過來我這兒投奔。你可記得了。若有人問題,你就說自己得了病,要休息。”
阿遙又點了點頭,不說話。
解三知道他還在氣頭上,也不敢去撩撥,只是埋頭收拾,一想到這張床上,阿遙究竟怎麼呻吟叫喚,解三就臉燙的不行。
阿遙許是瞧了出來,抬手就一巴掌拍他腦門上,怒道:“不準亂想!”
解三被拍的撲倒在阿遙膝蓋上,聞了聞阿遙身上還帶著昨天晚上散發出來的“巫山雲‘雨”的曖昧香味兒,雖然只是隱隱約約,卻讓人心馳神往。
阿遙見他這般無恥模樣,頓時惱羞成怒,一腳踹倒他肚子上。
“哎喲——!”解三慘叫一聲抱著肚子就滾到地上。
“無恥。”接著又是兩句契丹語的罵人話。
解三在地上捂著肚子打滾時心想:“真得給阿遙找個好的教書先生學學漢話了。”
10 狼虎之姿
快到中午時,就聽見村頭一陣雞飛狗跳,解三兒出門一張望,便瞧見田肆長帶著手下幾人正在各家抄翻。
田肆長雖然只是個芝麻尖兒大小的鄉官兒,卻因了收租這點權力在鄉里橫行霸道,兩撇八字鬍一翹一翹,頗有幾分地主老爺的風範。
眼瞅幾人這家順一手臘肉,那家抓一把黃豆,慢慢已走了過來,解三便一臉諂媚出去“接客”,見二人過來,連忙拱手作揖道:“田肆長,秋里長,好好兒,好好兒。”
田肆長捏著鬍子就撞開解三兒,眼也不低,轉身就進了解三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