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男人見他蹙眉,急急忙忙地再次開口道:“師父神力,天下自是無人能及!徒兒只是不明白,這樣還不算成功嗎?我們究竟還要練到什麼時候呢?”
問這話時,他的眉宇之間,還是有一種陰暗而明亮交織的光,依稀能看出一股皇室的風姿。
不錯,此人正是當今的燮國王爺趙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能想到他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一臉討好,卑躬屈膝的模樣。
而那神秘的男人,正是他的師父,一個誰也不知道姓甚名誰,年方几何的人。 不,甚至他是不是男人,都無人知曉。
“你問我練到什麼時候?呵呵,怎麼,現在已經開始心急了嗎?當初你求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態度啊。徒兒,你這心口不一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呢?”
神秘男人慢條斯理地用一塊絲帕擦拭著雙手,那些手指上的腫塊好像消退下去了,就像是得到了滿足的孩子一樣,暫時安靜了下來。
趙汾一聽這話,立即單腿跪下,連聲道歉。
那樣子活像是一條走狗,哪裡還有身為王爺的半點兒威風?!
神秘男人厭惡地看了趙汾一眼,忍不住譏誚著開口:“你可知道,訓練屍兵是極其耗損陰德的事情?如今我看在師徒情分上,助你一臂之力,若你不知道好歹,那我也可以把這些全都毀掉!”
“是是是,徒兒不敢,絕對不敢不敬師父!徒兒知道,現在的一切都是師父您賜予的!”
趙汾瑟縮著接二連三地磕起頭來,口中連呼不止。
神秘男人從他身邊走過,仔細檢視著懸掛在半空中的赤裸男人。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已經就是屍兵了。此人來自秦嶺一帶,看他身上的裝束,應該是蘇家的弟子,所以根基不錯,身體骨骼都是上好的人選。
“你這次怎麼一反常態,居然開始去外面抓人了?不怕出事麼?尤其這一個。”
神秘男人一邊說,一邊用腳尖踢了踢牆角邊那一堆染血的衣服,衣襟上繡著特殊的花紋紋路,是蘇家的標識。
趙汾見師父的臉色稍緩,這才起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師父,這個不妨事,這個是被蘇家趕出來的一個弟子,恐怕他失蹤了,外人也會以為他是無顏活在世上,自殺了而已。”
神秘男人忽然產生了一絲興趣,好奇地問道:“被趕出來?他犯了什麼過錯?”
趙汾嘻嘻笑了笑,很不屑似的回答著:“據說,是偷看蘇家大小姐洗澡,不過,被蘇大小姐早早發現,設了個套收拾了他一番,又被趕下了山。”
神秘男人冷笑一聲,這才放下心來。
“昨天是不是又到了一批奴隸?在哪裡?養上幾天,壯實一些才好。”
說罷,他伸手,用力拍打了幾下身邊的那個屍兵,見他還沒有什麼反應,知道時辰還不夠,還要再等上幾個時辰,屍體涼透了,才能把它從半空中解下來,泡在特製的藥水中,四十九個時辰以後,再次作法催動。
等到那個時候,一旦它睜開眼,就是真正的屍兵,不人不鬼,極其強悍,殺傷力驚人。
趙汾陪著笑低低道:“是的,師父,又派人去九道山莊提了一批奴隸過來,都是些人高馬大的壯實漢子,這幾天好好餵養他們,吃壯了些,才好讓我們的屍兵大發神威……”
原來,他們去九道山莊要人,並不是要他們做屍兵,而是要他們做屍兵的訓練物件!
因為在趙汾師徒二人看來,那些奴隸根本就不算做是人,要他們做屍兵,還完全不夠資格。與其耗費時間在這些奴隸的身上下苦功,還不如讓這些活物來試驗屍兵的威力,畢竟,奴隸雖然是奴隸,但多少還是會有些功夫防身,而且身體健壯,用他們來做試驗品,真是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