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都累了一天了,歇一歇吧……”是以,她故作鎮定地回道。
“我不累。”豈料畢無莊卻是回以雲淡風輕的微笑,依舊目不轉睛地仰視著她的眉眼,“中午委屈了你和孩子,晚上一定得做頓好的補償你們。”
嗷——
一邊的火雲與水色終於聽不下去了,他們各自打了激靈,旋即捧起五香肉絲跑出屋去了。
土衾見狀,也只好一聲不吭地跟了出去。
這下,慕朝棲越發無語了。
別說是她,連旁觀的人都受不住了。
可是,看著畢無莊那把她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又怕化了的模樣,她實在是沒忍心出言打擊,只能扯開話題道:“他們怎麼來了?”
“你臨盆在即,旁的大夫不比土衾瞭解你身體的情況,再者,大夫多為男子,怎比得上土衾一個女子照顧你來得方便?”好在畢無莊也並未固執地強調適才的議題,這就直截了當地回答了她的問題,“所以,我就把她和水色都叫來了,至於火雲……我也猜到了,他會跟來。”他頓了一頓,目視女子不由自主地抿住了朱唇,“你介意嗎?”
“我沒有資格介意。”知曉對方多少瞧出了她的心思,慕朝棲據實道出了內心所想,“畢竟是我傷了他……”她垂下了腦袋,不自覺地眨了眨眼,“又不是他傷了我……”
“火雲從來沒怪過你。”畢無莊柔聲寬慰道,“別放在心上,好嗎?”
“即便他不怪我,我也還是有愧於他。”抬眼注目於安慰自己的男子,慕朝棲輕聲嘆息。
“呵……傻丫頭……”望著妻子滿懷歉意的眼神,畢無莊不由得揚唇淺笑。
是啊,這才是他的朝棲——那個善良溫婉、善惡分明的女子,終究是回來了。
他伸出雙手握住了她安放在膝上的柔荑,將之輕輕放入掌中摩挲起來。
“不是說了要重新開始的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不好?”
四目相對,慕朝棲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真誠與期待。
她終於點頭。
這一天,小小的院子裡變得熱鬧非凡。
原本對畢無莊親手料理飯菜一事無比驚惶的水色到底是坐不住的——自己分明是來照顧主子和夫人的起居的,結果才來第一天就印�帕吵韻殖傻模��砩險嫻牟換嶙鮐�溫穡�
抱著上述想法,她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心頭的惶恐,撩起袖管同畢無莊一塊兒下廚去了——本來她是想讓主子歇著去的,奈何他熱情高漲,非要親自做菜給妻兒吃,她也只好硬著頭皮和主子同臺競技了。
見此奇景的火雲也漸漸從驚愕中緩過勁兒來,接著屁顛屁顛地圍著兩人轉悠,自告奮勇地說要給他們打下手——到時候他就可以誇誇其談,說這飯菜裡也有他火雲的功勞啊——可惜他同庖廚之事貌似天生八字不合,沒插上幾次手,就被水色以“只會添亂”為由給趕出了視野之外。
是以,他唯有垂頭喪氣地回到慕朝棲和土衾所在的房門口。
“他們不要我幫忙……”火雲憋屈地向兩名女子訴苦,“明明天都快黑了……”
言下之意,他們怎麼能寧可讓夫人餓著肚子等著,也不要聰明能幹的自己去搭把手呢?
“……”面對愁眉苦臉的火雲,慕朝棲與土衾著實無言以對,只得保持沉默。
“還是我過去吧。”須臾,土衾善解人意地說著,抬腳走向了在灶臺邊忙活的一男一女。
眼瞅著土衾很快就被兩人接納,火雲愈發覺得委屈了。
為什麼只有他被趕回來了呢?嗚嗚,瞧不起人嗎這不是……
在他暗自抱怨的同時,身邊的女子卻是全然思考著另一件事情。
他們三人來訪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