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主動靠近他了。
喜出望外的男子按捺著油然而生的雀躍,伸手攬住了妻子的後腦勺,在她柔軟的青絲上印下清淺一吻。
在他溫暖的環繞中,慕朝棲閉上了雙眼,帶著微不可察的笑意,安然入眠。
翌日,晨光熹微,抵不住強大的睏意因而沉沉入睡的男子忽然驚醒了。
他似乎聽到朝棲在喚他。
果不其然,當他睜大了眼側首看向身邊的女子時,對方雙眉緊鎖的容顏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無莊……好像……要生了……”
話音剛落,男子就“噌”的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
糟糕!他怎麼就睡著了!?
“別怕!你別怕!我馬上去叫土衾,去叫產婆,啊!?”畢無莊慌慌張張地安慰完疼得齜牙咧嘴的小妻子,顧不上穿衣,就風風火火地衝出了屋子。
來到屋外,天寒地凍,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凍得他不由打了個哆嗦——可他全然管不了這些,立馬跑到屋外,朝著土衾三人所在的位置,卯足了氣力放聲高喊。
“土衾——土衾——”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讓他們仨找了一間距離他和朝棲很近的屋子——近到光是靠喊就能通知到人的那種——畢竟,他不敢離開朝棲太遠太久,因為他生怕就這麼來回跑一趟的工夫,都能發生什麼變故。
那邊廂,本已清醒並且正準備起床的土衾聽見了主子焦急的呼喚,當即心下一沉。
夫人怕是要生了。
土衾連忙穿上了衣裳,來不及整理妝容,就迫不及待地叫醒了水色和火雲,讓後者速速去將住得不遠的產婆找來。
三人迅速兵分兩路,兩名女子步履匆匆地趕往慕朝棲所在的茅屋,對女人生育之事一竅不通的男子則負責去喊人。
待土衾與水色趕到之際,慕朝棲已然是疼得直冒冷汗了。
土衾一看畢無莊業已是急得手足無措,也就顧不上什麼主僕有別——忙不迭關照他前去燒水了。
不久,火雲領著產婆心急火燎地趕來了。他愣頭愣腦地要和年過半百的婦人一道進屋,卻被水色眼明手快地攔在了門外。
“你一個大男人,進去做什麼?”她是這樣說的。
“啊……對哦……”火雲總算是回過神來,如夢初醒地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屋內突然傳出一陣呻(和諧)吟,在這初冬的清晨顯得分外刺耳。
站在門口的水色同火雲聞聲不禁心頭一緊,正焦急地向裡張望著,一個人影就倏爾與他們擦肩而過。
“誒誒誒——主子!”看清了來者何人的水色慌忙叫住了一個勁兒往裡衝的畢無莊,甚至不自覺地伸出雙臂去拉住了他,“主子,你不能進去啊!”
“我……我去送熱水!”被愛妻發出的聲音揪緊了心,畢無莊端著一盆壓根就沒有燒燙的“熱水”,病急亂投醫地說道。
“那也不該您去送啊!我去,我去!”秉持著“男子不該進產房”的原則,水色不由分說地奪過了他手中的木盆,“你們在這裡等著,在這兒等著啊!”
她一步三回頭地叮囑著,終是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中。
“不……我……”孰料一顆心怦怦直跳的畢無莊仍是冷靜不下來,他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作勢就要抬腳跟進。
“誒!主子主子!”眼瞅著畢無莊頭一回在他們幾個部下面前表現出六神無主的傾向,火雲忙不迭伸手穩住了忍不住想要往裡衝的男子,“主子別擔心,那個產婆很有經驗的,而且土衾也在,您放心,夫人和小主子會平安無事的!”
“……”被攔下的畢無莊這才怔怔地看了火雲一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至此,兩個進不得產房、幫不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