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醫師卻是心慌意亂滿面愁容,欲哭無淚道:“沈……沈大夫,你的藥方到底管不管用啊?這……這位再不醒……要是被人發現了……下官的小命恐怕就……”
沈緣目光灼灼,唇線抿緊,臉色不愉,出語毫不客氣:“不要打擾我!”
她雖然心中有把握,但替二皇子清毒的時間太長,值此期間又需小心躲避他人,心裡自然很有壓力。
沈緣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死死盯住泡在桶裡的二皇子,每隔一刻鐘就替他把脈一次,不敢稍有分心。
外面忽然傳來喧譁聲。蕭翊臉色微變,側耳傾聽。沈緣心臟狂跳,再次拎起二皇子的手腕細診。
“外面的人起疑心了。”蕭翊冷凝道:“你還需要多長時間?”
沈緣恍若未聞,仔細診了半刻鐘的脈,忽然顫巍巍捏住自個兒左手腕(手傷還沒好利索)戴著一串紅木珠子,竟從一粒珠子裡取出一粒藥丸來,伸手就要塞進二皇子嘴裡。
蕭翊眼疾手快擒住她的手腕:“你幹什麼?!”
沈緣滿面苦大仇深:“二皇子毒性已解,只是中毒多日,身體極為虛弱。這是我私藏的大補丸,不到最後時刻捨不得用的。外面……怕等不得了!吃了這個,再撐半個時辰,二皇子不醒你就先砍了我陪葬!”
蕭翊猶豫一會兒,看著她肉痛的眼神終於下定決心。決定賭這一把。
“我相信你。”其實事到如今,誰都沒有退路了。
沈緣獲大赦,立刻將百草丸塞進二皇子嘴裡。唉,她多年潛心制了三粒藥,因為這白竺國的皇子兄妹就去了兩顆,真是倒黴透頂!
屋外,兩群侍衛對峙。雖未劍拔弩張,卻是一觸即發。
靖王頭束玉冠,身穿玄色錦袍,挺拔矯健的身姿屹立如松。只微微一笑便威壓群雄。
“怎麼?誰給了你雄心豹子膽,敢攔著本王?”
門前守將臉色鐵青,使勁掐著自己的手心,僵硬道:“靖王殿下言重了。只是屬下職責所在,若有得罪靖王殿下之處還請包涵!”
靖王朗聲大笑:“包涵你什麼?犯上作亂、勾結外黨、陷害他國的送親使麼?!”
不待對方說話,靖王猛地向前跨上一步,抽出寶劍遙指前方,大喝一聲:“讓開!”
舌綻春雷,威壓盡顯,饒對方是個身經百戰血火洗禮的漢子,竟雙膝一軟差點兒跪下!
一時之間情況危急!
忽然,一聲溫潤清朗卻不失雍容氣度的聲音傳來:“靖王殿下是要幹什麼?!”
守將心神一鬆,已然汗流浹背。往聲音處望去,太子當前,一行人匆匆趕來。
靖王再霸道,面對太子也不得不遵守禮數。收劍回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太子。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院落中人盡下跪,揚聲請安。太子揮手請眾人起身。
靖王身份尊貴,自然不必隨著眾人行此大禮,隨意一拱手,懶洋洋道:“太子殿下安好。”
太子不喜不怒,淡淡道:“孤安好,多謝靖王掛念。只是靖王攜刀佩劍,氣勢洶洶,於別國使臣之居所大逞威風,不知是為何?”
靖王微微一笑:“逞威風不敢,不過是為太子分憂。”
太子道:“孤倒不知道有何憂。靖王殿下請回吧!”
“慢!”靖王笑道:“此不僅太子殿下之憂也,亦是父皇與東川國之憂!本王聽聞,有宵小偷偷摸摸進入白竺國送親使的房間,迄今未出,這群狗奴才又牢牢守在門口,阻止他人進去……呵呵,事關兩國紛爭,豈非大事?!”
太子容顏未動,側目問那守將:“靖王殿下所言可如實?”
守將連忙跪下低頭道:“並非宵小,只是白竺國送親使正在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