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
靖王揚眉道:“泡了兩個多時辰?莫說送親使還未清醒,大活人也得泡暈了!大膽奴才,你當你在騙三歲娃娃嗎?!”
守將額角冷汗涔涔,猶自嘴硬:“屬下不敢欺瞞殿下,確實如此!”
靖王冷哼一聲道:“既如此,便閃開讓本王進去!”
太子咳了一聲,溫聲道:“靖王這話有些無禮。送親使貴為白竺國皇子,沐浴時豈容他人隨意進出?這又成何體統?”
“太子殿下是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靖王目光銳利如刀。
“靖王此話何意?孤只是勸靖王,再等一會兒吧!”
“等?不知太子殿下安得什麼好心?!”靖王的話語已經很不客氣。
他心中有些煩躁。之前一直被太子故佈疑陣迷惑,今天才忽然聽說這兒有了變動。雖然還不知道太子打得什麼算盤,但心中已然起疑不安。誰知守門的卻是個油鹽不進的,之前派來的人並不能透過,自個兒親身上陣,太子卻又得到訊息及時趕來了。
太醫院迄今沒有研製出解藥,送親使也快死的七七八八了,眼下時局幾乎已成死局,真不知道這裡面還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只是此事如何並未確定,自己也不能因此輕易驚動父皇。
太子官大一級壓死人,死板著臉硬壓在這兒,自己也不能直接闖進去。
僵持間,忽然守將身後的門大開!白竺國二皇子的貼身侍從連滾帶爬地衝出來,滿臉淚痕,激動道:“殿下……殿下醒了!”
“……殿下身體虛弱,請諸位先行回去,改日再見!”
“……哪位是貴國辦案的殿下?殿下請求一見!”
這貼身侍從激動過度,說話顛三倒四,太子不以為杵,微微一笑,朝著靖王殿下一拱手便拂袖進去。
靖王震驚之餘,臉色寒如冰雪。忽然抽劍斬斷身旁蒼勁的寒梅枝幹!落花紛飛中,靖王怒極而去的身影已遠。
轉圜
虎落平陽,戾氣猶在。
白竺國二皇子雖然中毒多日,身虛體弱,臉色蒼白。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還是湛湛有光。冷眸一掃便看到沈緣,寒意令她心虛膽怯,悄悄貓腰躲在蕭翊後面。
沈緣覺得冤。又不是自己害的他,憑啥朝自己射眼刀子呀?
二皇子的貼身侍從開始渾身防備,極不配合,被蕭翊點了穴扔到一邊兒,一直等到二皇子醒過來以後激動地淚流滿面才被解開穴道,蕭翊提點了他幾句,就將人踹了出去,總算解了外面的圍。
等太子進去後,二皇子已經穿好衣衫,蓋著被子半躺在床上。
瘦削蒼白的臉頰,烏黑髮絲沾染著水汽半貼在臉側,英氣的眉眼帶著疲憊倦意,和初見的意氣風發全然不同。只有一雙眼睛還冰寒地亮著。
太子不動聲色,略微寒暄,便由侍者拉了一把椅子,一撩前襟坐在二皇子面前。
蕭翊沈緣助手醫師三人侍立在太子的後面,二皇子的貼身侍者跪在主子床前。
二皇子看也未看貼身侍者一眼,隨口道:“清淺,出去。”
叫清淺的侍者大驚,懷疑主子病糊塗了。對方本來就是四對二,人多勢眾的,怎麼殿下還要自斷臂膀(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孤軍奮戰?
“殿下……”
二皇子面無表情盯了他一眼。清淺立刻冷汗狂冒,如同被蛇盯住的青蛙,戰戰兢兢磕頭退出。
二皇子又冷冷地掃了對面一眼。太子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淡淡道:“衛衡,出去。”
被點名的助手醫師明顯比白竺國的貼身侍從識趣,二話沒說乖乖告退。
明顯是要密談的意思。沈緣也很想趁機開溜,可是大人物不開口她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