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見愁’,奴婢覺著這稱呼還是客氣的了。”
冉顏不以為意的道,“這兇手太囂張了,伸手拔老虎鬚子,他能不發飆?”
晚綠頷首,收拾案几時,拿著那張“案宗”問道,“娘子這東西擱哪兒?”
冉顏唇畔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看看。”
方才她只是略略看了幾眼,並未細看,眼下看起來,這份案宗寫的著實專業,條理分明,人證物證齊全,只是在犯罪動機處空白下來。
“唔,看來還要審問審問犯罪動機。”冉顏收回目光。
晚綠嘟囔道,“娘子平時挺通透的,這會子倒犯糊塗了,這個犯罪動機還要審問麼?明明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動機就是:打算把娘子騙回家當夫人。”
冉顏陡然間覺得熱血上湧,直直衝到臉頰,乾咳了幾聲,“晚綠,你以後含蓄點。”
“奴婢以前挺含蓄的,上回歌藍告訴奴婢,您抓著蕭郎君的手問‘是表白還是調戲’,奴婢以為娘子喜歡這樣呢。”晚綠一邊打趣冉顏,一邊把“案宗”仔細收好,和桃花簪放在一塊。
冉顏看著屋頂裝屍體,心道歌藍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怎麼也會八卦呢?
“娘子……”晚綠情緒忽然低了許多,“歌藍還能說話嗎?”
冉顏收回神思,“她的聲帶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應該能發出聲音來,可能她太久沒有說話,忘記該怎麼發聲,平時讓她和你一起多多練習……過來,我教你……”
第一百七十四章卑鄙之徒
冉顏用盡辦法的恢復受損聲帶,雖然不可能回覆原來的狀態,但說話應該沒有問題,歌藍不能發聲可能是因為心理障礙。
只能刺激她無意識的發聲。不過冉顏也有些頭疼,歌藍淡定的令人髮指,無論晚綠怎麼嚇她,結果換來的只是淡淡一瞥。
無奈之下,只能暫且將此事擱下。
冉顏吃了藥後便躺在榻上想案情。莊尹被抓,竟又死了一人,是他同夥作案?兇手另有其人?羅鈴究竟有沒有殺人動機?
據蕭頌說,幾個案犯死時,都沒有證明她的行蹤,如果能她有殺人動機,那麼就很有可能是兇手……
這些都是後話,讓冉顏不解的是,王四住在洛陽,怎麼會出現在此處呢?還有馮兆也是,無緣無故想來也不會大半夜的往城西樹林跑。
窗外夜雨越來越大,天地之間所有聲音都被落雨淹沒。
戌時末,縣衙燈火通明。
蕭頌從案發現場已經回到衙內,換了一身衣物,坐在小東房中喝茶,墨髮用帛帶在身後鬆鬆結起,髮梢還不斷的滴著水。
氤氳的熱氣將他的面容遮掩,看不出神情。
跽坐在他對面的莊尹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珠,暗暗心驚,如果不是知道此人真的只有二十六歲,莊尹恐怕會以為這名官場老手不過是保養得當而已。方才隨便問幾句話,不深想也只是尋常的問題,可是現在想來卻句句掐中要害。
莊尹緊張倒不是怕他,而是要時時刻刻提防對方看似無意的問話,實在很累。
蕭頌喝完茶,將杯子輕輕放在几上,再次抬眼看向莊尹,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彷彿談論晚飯吃了哪盤菜一般,“《唐律》有令,殺非死罪三人以上者,罪犯無論首從皆斬。我記得刑部有幾個卷宗,武德七年冬十一月四日晚,大雪,穎州張莊;武德八年春,二月,穎州潁上縣……”
蕭頌並未說具體的案件,只說了具體的時間。莊尹詫異的盯著他,聽這些案件,他如數家珍,竟是絲毫不錯。之前聽說蕭頌下江南辦案,莊尹特地打聽過他的行程,雖不知道他怎麼忽然跑到聚水縣,但莊尹可以肯定,他沒有時間去刑部查閱資料。
蕭頌沒有給他時間多想,“這些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