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道,“不錯,那個郎君正是她的夫君。當時蘇家便是聚水縣的大戶,我不知道一千兩黃金竟然讓那幾名獄卒如此豁出去,連蘇家的女婿都敢殺。先付了一半黃金,事成之後又約定在埋屍的地方交付另一半錢,當時他們去了三個人,一個叫澤三,一個叫馮兆,一個叫王四……”
……
十年前聚水縣城西。
剛剛入夜不久,澤平治和馮兆扛著一包麻袋貓在樹林裡,等了半晌,樹林裡忽然出現十幾個持劍黑衣人。
澤平治敏感的察覺到對方的殺意,立刻道,“今日我等只帶來一半屍體,如果我們天亮還沒回,便有人拿著另一半屍體去衙門報案,要死大家一起死!”
黑衣人動作果然頓了下來,莊尹從一株粗壯的枯樹後走了出來,哈哈笑道,“他們沒有惡意,強盜嘛,匪氣重了點。”他瞥了一眼麻袋,“開啟看看。”
澤平治飛快解開袋子,從中倒出半俱屍體。看見這具從兩腿中央被劈成兩半的屍體,連殺人不眨眼的莊尹都止不住頭皮發麻,為了活命,他們可真的什麼都能幹的出來!
“把金子抬出來!”莊尹吩咐道。
正在此時,旁邊的草叢中微微一動。
莊尹衝最近的一名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飛身入了草叢。
“啊!救……”草叢裡傳出淒厲的呼救聲,只叫了一半邊被人止住。
須臾,黑衣人從草叢裡抓出一個青灰衣衫的少年,那少年看見澤平治三人的面容,臉色煞白。
“這小子知道我們事情,必須殺了滅口。”澤平治立刻道。
莊尹雖是劫匪,卻帶著行俠仗義的念頭,一般只對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員和姦商下手,不屑危害普通良民。他心中對澤平治等人的做法實在厭惡,便反對道,“不可濫殺無辜。”
說罷轉向少年道,“你剜眼盟誓,不許將今日之事洩露出去,我便做主饒你性命。”
聚水縣本就不大,相互之間至少也會面熟,澤平治等人自然不放心少年活著,不過少年是劉汶,聚水縣有名的才子,他們做獄卒,平時三教九流都有接觸,總有把柄可以拿捏劉汶。
“後來,我才得知替換我死的那個人竟然是蘇家的女婿,當時便做了個假局,讓蘇家人誤以為沐郎君與別的女子私奔去了。”莊尹如今尚有愧疚。
蘇家是大戶人家,家醜不能外揚,沒過一段時間,便傳出沐郎君病逝。因為沐郎君是外地人入贅到聚水縣,平素也很少出門,具體什麼情況,旁人也不得而知。
蕭頌聽完莊尹的敘述,停頓了一息,揚聲道,“來人!”
跑進來的是馮縣令和宋縣尉還有兩名捕頭,蕭頌瞥了他們一眼,道,“抓捕悅來客棧老闆澤平治,以及涉及本案的另外幾個人。”
“是!”馮縣令殷勤的答道,而後連忙讓宋縣尉部署。
莊尹看見幾個人忙亂狼狽的樣子,忽然笑出聲音,他看著蕭頌道,“某以為自己在一個年紀輕輕的官員面前低頭服軟已經夠孬種的了,眼下卻看見一群更真正的窩囊廢。”
馮縣令真想指著莊尹鼻子大罵:你他媽不過是被逼供一下,我們一家老小都等著吃飯呢!官場上如履薄冰,你一個土匪懂個屁!
心中暗自罵的爽快了,馮縣令也就懶得與他計較,還是辦好上級交代的事情更加重要!
蕭頌未曾接話,只淡淡一笑,修長的手指規律的敲著桌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向外走去,經過莊尹身邊的時候,笑道,“蕭某也去拜會拜會蘇家的俏寡婦。”
“她不是兇手。”莊尹有些著急,言語篤定道,“我怕那些人對她不利,早就在蘇府周圍安插了人手,她不可能出去殺人。”
“我說過她是兇手嗎?”蕭頌懶懶的丟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