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他卻又不說下去了。
君無忌皺了一下眉,略似沉思,卻又付之一笑,他覺得在一件事情未發生之前,空憑臆測是沒有意義的,倒是有件事他卻希望先弄個清楚。“我……對不起。”他含著笑道:“我們總算有了初步的認識,我該怎麼稱呼你?”
黃衣人聆聽之下,半天才似無可奈何地道:“我姓苗……”下面的名字,竟然又吞回了肚裡。
很明顯,他連本來的面目都在掩飾之列,不希望人家知道,更遑論真實姓名了,能夠吐出這一個“苗”字來,已經是難能可貴,顯然為情勢所逼。
君元忌點頭稱呼了一聲:“苗兄。”
黃衣人嘴皮子動了一下,嚅嚅道:“我的姓,連同我這個人……都請你代為守口,我不希望讓任何人知道。”
君無忌道:“在我的嘴裡,不會談論你任何事,你大可放心。”
黃衣人點點頭,含笑道:“我相信你。”頓了一頓,他才接下去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應該離開這個地方……你去過沙漠麼?”
君無忌微微一笑道:“怎麼,你認為我應該去沙漠?”
“也許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黃衣人冷冷地道:“等個一年半載再回來,也許就可躲過這次劫難了。”
“你指的是搖光殿的人?”
“不要以為我是在說著玩兒的!”黃衣人湛湛的眼神,直直地注視著他道:“我是在警告你,據我所知,當今天下,如果搖光殿要做什麼事,或是要殺一個人,無論這件事有多麼困難,或是這個人有多厲害,他們一定會毫無疑問的完成任務。”
君無忌一笑道:“這麼說,他們是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了?有這麼大的仇恨?”
姓苗的黃衣人冷冷地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為了維護搖光殿以往的尊嚴,他們非殺你不可!”
君無忌含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非不讓他們稱心如願。”
“你太固執了。”黃衣人臉上顯然帶出了不悅。
君無忌平和的眼光,凝視著他:“不過,我卻先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的立場!”
“我?”
“不錯!”君無忌臉色一正道:“我只要知道,在這件事情裡,你的立場如何?”
一絲淒涼的笑,現之於他英俊卻憔悴的臉上。“這一點你亦可放心,我不會站在他們那邊,與你為敵的,不過,我也絕不會助你一臂之力!”
“這樣我就放心了!”
君無忌一笑,站起來道:“今天是你第一天正式來訪,窗外月色又好,我們來喝一盅!”
黃衣人原本沉重的臉色,卻也為之釋然了。“你這裡有酒?”
“不但有,而且還是陳年好酒,只是一直沒有開啟而已!”說著他隨即離座步出,走向書架旁邊。
在一堆書籍後面,他終於找出了一個為黃泥所封的白粗陶罐,吹了吹上面的塵土,提起來細細地看著。
黃衣人讚了一聲:“好酒!”
君無忌揚了一下眉道:“你怎麼知道?”
黃衣人道:“只看這裝酒的陶器就知了”
“這麼說,你倒是識貨的了。接著!”右手一掄,嗤然勁風裡,已把手上酒罐擲了過來。
姓苗的黃衣人右手輕起,只一下已捏住了罐耳,在手裡晃了一晃,點點頭道:“還有七成,正是醇香濃郁時候,多年來,我滴酒不沾,今夜就破例一回,與你痛飲通宵吧!”
說完他即行動手,整理出面前的小几,那雙眼睛卻一直為面前的酒罐所吸引,怔了一怔道:“咦,這罐酒你是從哪裡買來的?”
君無忌搖搖頭道:“這是買不來的,你既然在沙漠呆過一段時間,有一個人你也許曾經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