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石耳頭也不撓了,轉身就走:“你自個兒玩啊,我有正事要辦。”
韓樂在他身後大聲喚道:“那你要好好幹活啊,別偷懶,漢子。”看石耳身影一個趔趄,韓樂高興的哈哈笑。一轉頭,看到聶承巖正屋門那正盯著他瞧,韓樂收了笑:“城主大人,你想曬太陽嗎?”
聶承巖看了他半晌,那表情似乎有些掙扎,韓樂被他盯著心裡發毛,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然後果然聽得聶承巖說:“你過來,給我說說,你姐姐在你那都是怎麼說我的?”
韓樂驚得張大了嘴,然後被霍起陽連人帶椅抬進屋,韓樂在途中一把抓住霍起陽的胳膊:“大俠,管救命不?”
霍起陽哈哈一笑,把他擺在屋裡子,揉揉他小腦袋:“別調皮,主子問話你好好答。”
聶承巖轉著自己的椅子,調整了方向,正對著韓樂,道:“說吧,你姐都是怎麼說我的?”
“當然是誇城主大人好了。”
“是嗎?怎麼誇的?”
“就是城主大人好心收留我們,給吃給住,城主大人為人良善、脾氣好、有知識、有才幹,會打算盤……”韓樂拼命擠著話,在聶承巖的目光下越說越小聲。
“說實話。”
韓樂閉了嘴,小腦袋聳著半天沒說話,聶承巖急了:“說啊。”
“我這不是使勁想著嘛,姐姐到底有沒有跟我說過啊?”韓樂還委屈呢,怎麼就想不到呢,應該就是姐姐沒說過。
沒說過?聶承巖臉都青了,那怎麼會誇別人漢子,她跟那石耳才見過幾回面?與他倒是韓夕相處的,怎麼反而沒說過?
這邊聶承巖正生氣,那邊韓笑卻是在著急。林芝這一日狀況極不穩定,韓笑與薛松研究討論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這大半日過去,林芝象是鹹菜乾似的,整個人萎蔫起來,連水都難嚥下,時不時的手腳抽搐表示痛苦仍在,只是人沒了掙扎扭動的力氣。
薛松沒了辦法,只得去找雲霧老人問問,當日為救聶承巖,雲霧老人用了珍稀的藥品還魂丹,薛松雖然不認為師父會把這等好藥給林芝用,但她既是情況危急,也當稟報的好,不然她過了世,這毒症還不能確定,只怕會是算他失職之罪。
薛松走了好一會,林芝突然發作起來,韓笑正在隔壁屋裡認真翻閱著治毒醫典,聽得醫僕喚趕緊衝了過去。林芝掙動的厲害,雙目無神,現了死光,四肢不受控制的亂擺,扯得綁著她的布繩卟卟作響。韓笑強按著她的手一摸脈象,大驚失色,這分明是瀕死了。
韓笑急令眾醫僕將她強按著,自己在她的幾個大穴上用力彈撥點按,林芝似緩了口氣,但韓笑知道這不管用。她拉過藥箱子,拿出針具,忽然昨夜夢裡救人的情景浮現眼前,用這細針放血怕是對付不了綠雪了。韓笑把針屜一放,大聲吩咐醫僕:“拿竹筒、找些粗的針錐給我,點上火燭。”
醫僕們應了,動作飛快的準備,林芝死氣沉沉的躺在床板了,竟似沒氣了。韓笑閉了閉眼,讓自己鎮定,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天夢裡的其實是她在書上看過的診療手段,雖不是這般用法,但醫理似同。她努力回想著,那些穴位,那些脈胳,針刺的危險,力度,手段……
東西都準備好了,韓笑把了把林芝的脈,弱得幾不可察,氣息也似沒了。她點按了林芝幾處穴,再讓醫僕把她翻過身來,自己握著三柄針錐,在她的背後,手起針落,用力刺了下去。
血一下湧了出來,韓笑拿了竹筒,用空筒的部分在燭火上一燒,按在了血湧之處,竹筒被吸在了林芝的背上,韓笑一拔,藉著這竹筒中熱氣吸力,將毒血拔出不少。一旁醫僕看得目瞪口呆,這不知是何手段,他們自然也不敢問。這林芝反正是試毒的,大夫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當雲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