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跟著薛松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正是林芝被翻過身來躺好,輕悄而又綿長的呼吸著暈睡的情景。
作者有話要說:北京的天氣真糟,好幾天沒太陽,只好讓韓樂小朋友替我家笨笨好好曬曬太陽了。我家笨笨總爬到石頭上等太陽,那可憐相,真讓人心疼。
對了,這兩天換換腦子寫點小魔王,還有在等小魔王番外的筒子嗎?你們有啥提議不?
意欲相護
雲霧老人走進屋裡,眾人急忙讓出位置來。老人走到林芝床邊,把了把她的脈,又翻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後再看看韓笑用的醫具,問道:“放了多少?”
“三針一組,紮了四處,針入一分。”韓笑認真的答,把放血的穴位都說了。雲霧老人拿起針錐瞧,沒言語。韓笑又道:“昨日初救時薛大夫已經用細針放過血,本不宜再下重手,但方才林姑娘情況危急,若不施為怕是熬不過了,於是大膽一試。”
雲霧老人扯扯嘴角,看不出喜怒,只聽得他輕聲道:“又是大膽一試……”
韓笑倒不心虛,她把脈象、毒症、用藥、反應、應急救治之術、針法、力度、所根據的醫理及變化應用想法都說了一遍,竟然有條不紊頭頭是道。
一旁幾個醫僕聽得暗暗咂舌,放血他們是知道的,可用這般粗針加火烤的筒子一併下手,還是用在瀕死之人身上,他們真是不敢想,況且這韓笑竟然敢在神醫先生面前侃侃而談,重點還是談的依照醫理的應用變化,這所謂變化,講究可就大了,不是醫術大家,誰敢跳出醫書的條條框框說什麼變化的。
薛松在一旁聽著韓笑所言,只上前搭了搭林芝的脈,而後沉思琢磨,雲霧老人卻是看不出心思來,好半天,只“嗯”了一聲。
韓笑也是個知好歹懂進退的,說完了自己動手的原因和根據,就退到薛松身後,等著雲霧老人發話。可雲霧老人不再看林芝,倒是又看了看那竹筒,然後對薛松說:“她這般氣弱,如此放血雖救回一命,但體氣必大虧,藥方和手段,不能再與用在阿巖身上的一樣。之後的藥方子和診治安排,讓韓笑來定。”薛松雖意外,但也立刻應了。
雲霧老人又轉向同樣吃驚的韓笑,盯了她片刻,道:“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吧,韓笑。不靠運氣和取巧,不是危急時的應付手段,而是真真正正的,從頑疾巨毒下救回一個人。”
韓笑答不出話來,她竟然覺得激動。“不靠運氣和取巧,不是危急時的應付手段,而是真真正正的,從頑疾巨毒下救回一個人。”她真的可以嗎?
雲霧老人這話,其實是把她總結到了點子上的,她確實從沒有機會真正醫治過極難症,她在山上只是看著聽著揹著琢磨著,在百橋城裡,她能治的大多也都是普通頑疾,而她被人津津樂道的“妙手回春”事蹟,也只是“運氣、取巧及危急時的應付手段”。雲霧老人說得對,她是讓林芝沒死成,但這不代表她高明,就如同當初她對著斷氣的石耳只會以針刺心,卻沒去想刺心後的後果及治癒手段。韓笑覺得全身的血都熱了起來,她好想證明自己,她好想挑戰挑戰“高明”的醫術。
雲霧老人沒理會她的情緒,也不等她回話,他留下薛松,自己出了屋子離開了。韓笑看著病床上的林芝,忽然有了不真實感,她轉頭衝著薛松問:“薛大夫,我沒聽錯,對吧,是讓我來治林姑娘吧?”
薛松答了“是”,看韓笑高興的樣子,心裡有些唏噓,這事對這善良的小姑娘來說,也不知好是不好。他一早也看出她的醫者天賦,背藥方背醫書誰都能做到,但應用得當卻不是人人可以,而敢想敢為更是廖廖無己,可這些能力她都有。她到山上不到兩年,從當初魯莽刺心救人後的強辭奪理,到如今大膽施針後的有理有據,如此神速的進步他想都不曾想過。如今只盼這姑娘的天賦能被保護,而不是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