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朝所有的人都被耶律洪基那一道聖旨給騙了,被蕭達身上的那個作戰計劃給耍nòng了。現在宋軍的三十多萬援軍全部都在真定府,距離信安五百多里的路程。
現在掉頭再去信安,首先要考慮的不是能不能救援成功,而是遼國那二十多萬騎兵必然不會讓這些援軍過去的。信安若是被遼國人擊破,遼國部隊可以輕鬆的繞過任富的防線殺入大宋內地,那樣形勢就堪憂了。
仁宗在朝堂根本坐不住了,來回走動著,用他的眼光巡視著滿朝的文武大臣。
宋朝的大臣和滿清的大臣不一樣,滿清的大臣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敢說錯話,一般都是一些臣惶恐,臣有罪之類的。但是宋朝的大臣一向敢說,只要他們認為是對的他們就敢說出來。
正因為如此,所以爭論的格外jī烈。朝堂上大致分為三派,以夏竦為首的一派認為,現在應該調穆桂英的大軍東進,來河間府和遼國大軍決戰。同時讓真定府的部隊迅速回撤汴京,保衛京師的安全。在高麗的部隊現在也該發動攻擊了,給遼國人一些壓力,迫使他們回兵。
范仲淹和韓琦為首的一派認為遼國人沒有能力突破任富的防線,對遼國人的攻擊絕對不能放鬆,穆桂英的大軍應該按照原先的計劃,橫掃遼國腹地。
更有甚至,富弼等人居然主動向仁宗請命,再次請仁宗准許他出使遼國,富弼說自己必然能憑藉三寸不luàn之舌說服遼國退兵。
不管是什麼意見,都是這樣大宋的臣子們從自己的角度出發想出的目前對大宋最有利的解決辦法。在面臨危險的時候,這些士大夫可能會拿tuǐ就跑,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把自己心中想說的話不說出來。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意見他們提,主意皇帝拿,這是宋朝規矩。飛速更新可是士大夫敢提,仁宗那猶豫不決的máo病在這關鍵的時候卻又犯了。
這個決定關係到國運的,假如大宋打輸了這場戰爭,那以後十多年,甚至更長時間都無法再對遼國發起新的挑戰。
仁宗的眼睛不自覺的落在了奉召上殿的陳元身上,陳元的立場是站在范仲淹那一邊的。在他看來富弼簡直就是在放屁,大宋準備了幾年的戰爭,前線放了七十多萬,二線部隊五十多萬,還有將近四十萬人正在集訓,就因為一個想不到的變化就去求和?
夏竦的說法倒是有可取之處,那就是汴京必須保衛,這不是說自己真的要打一場汴京保衛戰,而是一旦任富真的擋不住,要給所有人一個信心。
見仁宗的目光看向自己,陳元當即說道:“皇上,讓穆元帥出征的聖旨在十日前就已經去了,現在如果不出意外,穆元帥應該已經打下了順州,這個時候讓她改變方向來河間府和遼國人決戰,無異於十二道金牌呀”
仁宗聽的一愣:“十二道金牌?”
陳元意識到自己情急說漏嘴了,十二道金牌是仁宗孝子賢孫乾的好事,現在還沒有發生呢。
“只要打下順州,幽州和冀州轉眼即下,那樣遼國士兵不斷yù退無路,而且他們的燕京也會被大軍震動的”
這就是陳元一開始的計劃,他不願意看著自己和很多將軍們jīng心制定了幾年的計劃因為一個還不算太嚴重的變化成為泡影。但是現在這個計劃已經因為宋軍第一步的判斷錯誤而被人懷疑了。
“陳世美河間府距離汴京不過千餘里,遼國人的馬蹄五六日即到,若是汴京被遼兵sāo擾,你十個腦袋也擔當不起”夏竦說這話的時候那鬍子都飄起來了,從他當上相國以來,他從來沒有和人發過這樣的火。
在做相國之前夏竦還鄙視呂夷簡,說老呂做相國就像一個烏龜一樣,輪到自己做相國了,有些大臣們之間的爭鬥根本不想去摻和其中,他發現自己也慢慢像一個烏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