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烏龜也要發火了,因為遼國人的馬蹄可能會踏破他的烏龜缸。況且夏竦知道,遼國人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和大宋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只要宋朝能見招拆招,不求速勝,那遼國遲早會輸的。
在自己穩贏的情況下沒有必要和遼國人對賭。
富弼也站了出來:“萬歲,臣以為現在我們當和遼國談判,乘著事情還沒到不能收拾的地步,當化干戈為yù帛……。”
“你住嘴”仁宗怒吼一聲。
“一派胡言”范仲淹就差沒去踢富弼一腳了。
“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夏竦也是十分的憤怒。
三個人同時開口,那富弼馬上把嘴巴閉了起來,忙的退回位置上站好再也不敢吭聲。
仁宗猶豫是在猶豫怎麼打,他絕對沒有想過現在和遼國和談。朝堂上三個級別最高的人同時開口之後,整個朝堂居然在瞬息間陷入了平靜。
陳元和夏竦想的不一樣,他不想讓這場戰爭打的太過慘烈,那說明自己這幾年的工作白做了。正待和夏竦辯論一番的時候,最後面的位置上忽然站出一個人來:“微臣啟奏萬歲,微臣願意出使遼國。”
滿朝文武大驚,不知道哪個不懂事的後生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敢提出出使遼國的事情出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望了過去,只見範純佑上前兩步,然後跪下:“微臣死諫,請萬歲准許微臣出使遼國”
范仲淹臉上怒極的mō樣,卻不好再這個時候訓斥什麼,範純佑本來也沒有資格上朝的,只是今天事情很大,仁宗破裂允許一些人上殿。範純佑是今年第一次所謂“蔭考”的狀元,正等候候補知府呢。
仁宗的臉sè鐵青,不過好歹還要給范仲淹一些面子:“退下,朕,從沒有打算求和。”
範純佑高高的抬起頭來仰視仁宗:“萬歲,臣也沒有打算去求和臣以為,遼國人現在因為那太后下嫁耶律宗元,暫且抱成一團,但是他們的心中猜忌仍在。這次遼國皇帝耶律洪基領兵出征,那耶律涅咕嚕卻未有動靜,臣請萬歲一道聖旨,准許微臣以大宋使臣的身份去見那耶律涅咕嚕”
範純佑的話一說完,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包拯忽然雙眼放光的看了範純佑一樣,上前一步:“萬歲,老臣以為此事可行。”
仁宗當然知道可行,宋朝派人去見耶律涅咕嚕,成了,好事。不成,耶律洪基心中必然猜忌。派去的人身份越高,他們之間的裂痕越難彌補。
範純佑很合適,大宋從三品的官員,今年蔭考的狀元,范仲淹的親兒子。這一切都足以讓耶律洪基懷疑耶律涅咕嚕在揹著他做什麼,就算耶律洪基不懷疑,耶律涅咕嚕也怕他懷疑。
可是最大的問題是,耶律涅咕嚕有一種最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一刀殺了範純佑。
仁宗看看一旁有些jī動的范仲淹,輕聲一嘆:“純佑忠心,朕,知道了。容後再議吧。”
範純佑沒有起來,那身子猛的一低,磕頭說道:“微臣死諫,請萬歲恩准。”
“臣,附議。”包拯站在了範純佑的旁邊,眼睛卻盯著范仲淹再看,他知道這事情關鍵在范仲淹,仁宗是看范仲淹年紀大了,為皇帝效力這麼多年,到老了如果範純佑有什麼意外,怕他堅持不住。
范仲淹和包拯對視了一下,來到範純佑的身邊跪下:“萬歲,老臣替犬子向萬歲請命。”
仁宗很是感動:“範愛卿朕準了。”
范仲淹抬頭:“萬歲,老臣敢請萬歲再開聖恩,准許老臣帶兵前去河間府,若是遼國人的馬蹄踏過哪裡,老臣一死謝罪。”
再抬頭,范仲淹和範純佑的目光同樣堅定,父子二人對視,範純佑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父親居然已經是兩鬢霜白,雖然是在大殿之上,他也不禁輕聲喚了一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