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害怕。”
鳳嬌娘將琵琶輕輕地放在迴廊的地上,又一次對著木梓衿行了禮,“紅線姑娘,請你替我謝過王爺。若是……”她咬了咬唇,“若是有一日,這案子的真相能大白於世,還請王爺,一定將孫婉的骨灰,帶回陳郡。”
“我會轉達給王爺的。”
回到暖閣,又有人來報:“王爺,駙馬讓人來,說是,今晚請紅線姑娘到公主府一聚。”
木梓衿微微一愣,看向寧無憂。
寧無憂微微眯了眯眼,靜靜地看著她,說道:“謝家的事情還沒有結束,若是駙馬想對你說什麼,或者是透露什麼,你只管聽就是。”他又頓了頓,起身,走向她,目光鄭重又篤定,“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出事。”
“是。”木梓衿深吸一口氣,欠身應道。
此時此刻,京城之內,華麗雄渾的皇城之中,有人拿出了孫婉用過的撥子,看著那琵琶脖子上的“璘”字,痛哭出聲。那些年歲之中,那些青澀又苦難的記憶,都在這一場風波之中,化為了灰燼。
他輕輕地將撥子放入懷中,只是哽咽地說了一聲:“世事變幻,我們都有太多的不得已。”
昭陽公主矗立在不遠處,一身素衣還沒有褪去,她雙眼枯槁地看著那個曾經與自己親密無間的男人,彷彿是此時此刻才真正認識他。
她輕笑一聲,寂然搖頭,慢慢地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我們回不去了是吧?再也回不去了?”
駙馬微微垂首,只是輕聲道:“回得去還是回不去,我從來都沒有立場決定的,不是嗎?公主?”
昭陽公主冷冷一笑,微微抬頭,眼中的清淚總算忍了回去。人生何長,這寂寂庭院,就是一個囚籠,說不定會將他們二人囚困一輩子。但是,那又如何?只要將他們兩人囚困在一起,那便是最好。
“你既然如此愛孫婉,為什麼又要答應娶我?”昭陽冷冷地問道。
駙馬木然地轉過身來,只是那淡淡的一轉身,似乎已經是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許久不曾言語,直到有人來報木梓衿到時,他才走向昭陽公主,“昭陽,夜深了,你先回房吧。”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說道:“你放心,我終究,是逃不出這公主府了。你說得對,這深深庭院,囚禁的不只是有你,還有我。”
昭陽公主淡淡的看來此時正走過來的木梓衿一眼,微微抬了抬高傲的下巴,轉身離去。
“你們下去吧。”駙馬對將木梓衿引進來的小廝揮了揮手。
木梓衿環顧這華宇瓊樓般的公主府,如今似乎只剩下一片黯然。蕭蕭瑟瑟的風吹動晦明晦暗的樹葉,婆娑之聲,更顯蕭寂。她環顧四周,只覺得哀涼冷寂,不知這長夜漫漫,深夜無邊,被囚禁在此處的人,何時才能重見天日。
駙馬一身雪衣,清瘦而單薄,風吹動他清瘦廣袖隨風輕輕飛舞,顯得他隨時都會隨風而逝一般。
“你來了。”他聲音略顯沙啞,平淡呆滯。
“不知駙馬叫我來,所謂何事?”木梓衿問道。
駙馬轉身,慢慢走向庭院深處的偏殿,隨後停下,坐在凳子上。他慢慢抬頭,看著木梓衿,輕聲問道:“紅線姑娘,是否與婉兒見過?”
“見過,但是次數不多。”她回答道。
他微微沉默,手輕輕的握緊,最終嘆口氣,“她可向你說過,是否後悔遇見了我?”他靜靜地坐在凳子上,偏殿之內一星燭火如豆,將他的臉色照得晦暗不明,眼神空洞呆板,如枯萎的深井,再也沒有任何情緒。
“沒有。”她搖頭,“駙馬既然已經決定要放下過去做駙馬,為何還要追究過往?”木梓衿輕輕笑了笑,“在她得知你已經成為駙馬之後,便決定到教坊自生自立,不再與你糾纏。若是駙馬能夠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