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的放手,那麼她也許就不會遭到這樣的災難。”
駙馬全身一僵,豁然沉重的抬頭,深深地看著她,他眼神之中一片枯槁絕望,全身顫抖不已。許久之後,他才慢慢地開口說道:“你說得對,我是應該……徹底放開她……可是,我終究辦不到。”他深吸口氣,慢慢地抬頭,看著窗外那夜色之中空寂寂的天,“這些年,我對她的愧疚和牽掛,也許你無法懂。”
木梓衿蹙眉,她疑惑地看著駙馬,也不想深究他話中的意思。她只記得,寧無憂對她說過,謝家,還有太后,他們身上還有秘密,而這些秘密,從駙馬身上可以挖到。駙馬如今猶如困獸,猶如一個瀕死的人,困獸猶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孫婉的死,其實間接上還是謝家造成的。若是他對謝家人又足夠的怨恨,那麼他便很有可能將謝家的秘密透露給她。
她無心聽駙馬懷舊傷感,卻不得不仔細聽下去。
☆、青梅竹馬
天色沉沉,雲霧陰霾,公主府黑暗的有些��恕�
“我與婉兒從小一同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身邊從來沒有其他人,父母早逝,唯有一個姐姐。”駙馬輕聲說道,“日子久了,便慢慢地喜歡上了她。她孃親是教坊的藝人,雖然只是一個藝人,但是也是從京中回到陳郡的。京城之中的人,總有一些見過大世面的傲氣,所以一開始也反對我和婉兒在一起。”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我對婉兒的感情只增不減。甚至立志要考取功名,等到錦衣回鄉之時,便是娶她之日。可惜我祖父曾與人私奔,已經註定了我不能入仕參加科考。她孃親,想到我家徒四壁,想到我們姐弟連溫飽都成問題,終究放棄了我,讓她到了教坊。說什麼,就算是女兒家,就算不嫁人,但是有一身的本領技藝,也是可以養活自己的。”
他笑了笑。那時的憧憬,那時的美好,那時的兩小無猜,那時的溫柔靜好,都成了如今紮在她心頭的刺。
“什麼女子自力更生,其實不過是彈琴為男子取樂罷了。”他咬牙切齒,“我一想到我的女人,到外面拋頭露面為其他的男人取樂,我恨不得殺了自己!更恨不得殺了她的母親!”他嘆口氣,“婉兒識得大體,更懂得我的真心,她懇求她的娘,終究同意給我機會。我那時能想到的唯一能讓她放心的辦法,便是賣字畫,為人作曲填詞。可是終究不過地位低微。有一回,我為人添了詞,那人竟要求我再畫一幅畫。我沒想到,他竟然讓我畫那種畫。他甚至點名,讓我畫他和婉兒做那種事情的場景……”
“婉兒冰清玉潔,我平時都捨不得碰一下,又怎麼能容忍他人這樣褻瀆?連想一想都不行!我當時拒絕,可得到的,卻是一頓更深更悲憤的羞辱。連帶婉兒也因此被人罵作姘頭。”他雙眼赤紅,牙關緊緊地咬著,“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麼的沒用,我連怎麼罵回去都不知道。直到教坊中的藝女來了,將孫婉帶下去,將那個紈絝轟走,我才得以脫身。那日,我被婉兒的母親叫了過去,我看見她對我絕望失落的眼神,還有她對我的摒棄。我知道,她後悔了,她再也不願意將婉兒嫁給我了。”
他冷冷一笑,“那日,我回到家裡,原本以為還有姐姐可以傾訴,可卻沒想到,姐姐也不見了。她只留了一封信,拋棄了我,遠走了……”
“她為什麼走?”木梓衿問道。
“不知道。”他搖頭,“或許,是因為,在陳郡受盡了各種奚落,受盡了各種嘲笑羞辱,受盡了各種苦痛,她已經無法在承受,所以寧願離開吧。”
“後來我在陳郡又等了兩年,終究沒能改變我的命運,我終究認識到,如此下去,我失去的不止是婉兒,還有更多。”他猛地握緊雙手,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我有一身的才華,傾國的抱負,我的能力才力不輸給任何人,憑什麼就因為我祖上的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