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今這個雲真公主表舅嗎?他如何會來找雲真公主……”她心頭一駭,“該不會……真如坊間所說的那般,雲真公主真不是先皇的女兒……吧……”
寧無憂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蹙眉不語。
“若不然,那表舅,怎麼會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看雲真公主?甚至不惜想盡一切辦法討好她,接近她,就如浣春所說的,那表舅,與公主相處,如父母一般。”她又咬唇,“可……可若如果是他害了公主,那他或許認為,公主不是她的骨肉,所以嫉恨公主的母親當年背叛了他,這樣說來,好像也說得通。”
“不過臆測罷了。”寧無憂起身,看了看依舊陰沉的天,又問:“你真想不起來,那指環在哪兒見過?”
“指環……”木梓衿點頭,“在信裡,有人給謝長琳的信中提到過指環。可並不能說明,那信中所說的指環,就是雲真公主的指環。”她雙眼一亮,“難道那信,是雲真公主寫給謝長琳的?”
“不。”寧無憂搖頭,“那信上的字跡,並不是雲真的。”他輕嘆一口氣,將那指環的圖樣從她手中拿過去,“走,我帶你去看看這指環的另一個出現過的地方。”
她微微一愣,“難道王爺見過這指環?”
寧無憂只神秘地輕柔一笑,“難道就我一個人見過?”他微微眯了眯眼,“你也見過的,仔細想想。”
兩人一同出了府,上了馬車,木梓衿一直沉默靜思,卻始終無法想出那指環到底在何處見過。馬車轔轔,碾過地上彙集的積水。涓涓雨水匯成細流,緩緩流淌,流入水渠之中。
木梓衿沉默不語,呆呆地坐在靠近車門的地方,又被寧無憂拉著往車裡坐了進去。
“梓衿……”他的聲音很是低沉,也很輕柔,如羽般滑過心頭。
“或許快了……等京城的事情結束,我們回蘇州。可好?”他將頭輕輕地放在她的肩膀上。
“好。”她很爽快的答應,“我也不想留在這京城裡。”
他輕輕一笑,“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再是王爺,不能讓你衣食無憂,不能給你榮華富貴,你可還願意跟隨我?”
她輕輕地揪著他廣袖上的暗紋,“我現在也不能讓你衣食無憂,也不能給你榮華富貴,你也願意要我?”
他乜了她一眼,眼神嚴厲卻含笑,“你說反了吧?”
她得意的挑眉,“若不是遇到你,我或許,真的一輩子把自己當做男人也不一定。”微微抿唇,將頭放在胸口,“我原本就沒有衣食無憂,也沒有榮華富貴,只要能平安地過一輩子就好。”
他微微一愣,將她攏進懷中,“好,一輩子。”
細雨濛濛,滿城風雨,寬大的馬車緩緩平穩的行駛在京城寬闊縱橫的道路上。巍巍皇城,天子腳下,莊嚴雄偉的城郭在細雨籠罩之中,婉約而溫柔。
韋少鐸的家在京城西側的角落之中,馬車停在巷子出口,已無法再往窄窄的巷道之內行駛,木梓衿與寧無憂只好一路走進去。
兩旁婆娑茂盛的杏樹早已枯黃凋零,暗黃的落葉在雨打風吹之下,落了滿地。
雖然韋少鐸已死,可他的院子依舊乾淨清雅。遠遠可聽見雨落竹林,竹葉悠揚沙沙之聲。
韋少鐸之死,牽連出牽機藥,牽機藥與木梓衿父親被害有關。而樁樁件件,一件一件推導發展而去,在經歷謝長琳之死被陷害入獄,如今,又因為雲真公主的死,而回到了原點。
木梓衿走到寧無憂撐起的一片無風無雨的傘下,慢慢地在腦海之中勾勒描繪如今重要的線索:韋少鐸——牽機藥——謝長琳——指環——雲真公主——韋少鐸……
兜兜轉轉,終究還是回到了起點的地方。
她從寧無憂手中接過傘來,小心翼翼地舉著,傘緣彙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