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用一百個兵的兵餉,才能養一個家丁?”
坐在朱慈烺下首的左光先有些尷尬,道:“軍中情弊,的確如此。說是家丁,其實都是兄弟相稱,非如此軍中就少了脊骨。”
左光先這話倒是沒有錯。家丁雖然名義上奴僕家人。但在軍中侍衛將領左右,絕大部分人都被將領稱為兄弟,或是索性收為義子。
朱慈烺笑了笑,打量著左守義,道:“守義,我看了你們的戰報之後,總有個念頭,說來與你聽聽,絕非軍令。你可明白?”
“卑職明白!”
“很好,”朱慈烺道,“從戰報上看,你們當時人數過少,難以組成有效的攻擊力量。更是缺乏配合,若是東虜沒有大意,你等恐怕就無法得手了。”
“是!”左守義斬釘截鐵道。
探馬的戰報很難核實,所以印證是最重要的。一旦被查出有人謊報,懲罰力度也遠遠高於其他兵種的“戰報不實”。嚴重的甚至可能被處以極刑。
“其次,在無名村的時候,你們想過放火,但是缺乏引火物。”
“是!”
“再次,因為人少戰力不足,你曾想避開峪兒口。”
“確實如此!”
朱慈烺點了點頭。道:“又因為不會滿語,所以不敢去峪兒口劫營,是否?”
“是。”左光先點頭道:“若是能冒充滿洲真夷,卑職就敢去峪兒口調兵!如今大同兵剛改編為綠營,令出多門。非但東虜設立在山西的偽督可以調派,姜瓖可以調派,就是隨便哪個滿洲真夷調動他們,他們也不敢不應。”
現在光是現在投降的宣府、大同、唐通等部的兵員,加起來就有近十萬,如果加上從京畿等地拉壯丁組成的輔兵,漢人兵數迫近二十萬。如此之大數量已經超過了滿洲人的消化能力,若是將他們打入各旗,就要分出真滿洲大兵去統領,一旦漢兒反目,彈壓都壓不住。
所以只能設立單獨的營頭,讓滿人為長官,以八旗大軍在側監督,營中上下都還是漢人,也就是所謂的綠營。
滿洲人固然想用綠營來個“以漢攻漢”,但又信不過這些漢兵,所以多加掣肘,結果使得綠營兵成了誰都能管的僕從兵。
朱慈烺知道歷史上的滿洲兵在入關之後迅速腐化,綠營的作用越來越重要,乃至於到了康熙朝以後,大仗、硬仗基本都是綠營打的。
“現在綠營還是隻狗崽子,等以後東虜放開鎖鏈,恐怕就要成狼崽子了。”朱慈烺道:“既然有如此好的機會,咱們也不要跟他們客氣。抓緊時間,利用綠營與八旗之間的磨合不順,趁虛而入,開展破襲戰!”
破壞敵人進攻襲擊準備的戰鬥,是為破襲戰。
左守義腦中轉得飛快,心中暗道:皇太子殿下這是品到了甜頭,要我照葫蘆畫瓢再幹它幾次啊!
“我想成立一個小營頭,名為特別偵察營。”朱慈烺朝閔子若招了招。
閔子若當即遞上一包黃皮紙包裹的檔案。
朱慈烺將這檔案推到左守義面前,道:“這裡是我讓總參謀部從全軍三萬人中挑選出的三百人的資料。這些人或是從小在山中長大、或是精通滿、蒙、朝語……或是善搏擊,或是能攀援。至於弓馬嫻熟,更是基礎中的基礎。我希望你在這三百人中挑三十人出來,潛入敵後,殺其大將,焚其軍資,使其後方不寧,日夜不安。能做到否?”
左守義聽得熱血澎湃,道:“卑職願效死力!”
三萬人中選出三百人,三百人中再選出三十人,這就是千里挑一了!
有這樣的精銳,不說掀起腥風血雨,讓他們寢食不安卻不是不可能!
“我以養一個營的財力來養你們一個局。”朱慈烺笑道:“所以還是給你營的編制,各種教官、參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