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門,正中間刻著“於斯為盛”四個字,看手筆卻有些眼熟。
“是御筆。”朱慈烺適時解釋一句。
段氏應了一聲:“難怪看著眼熟,像是哪裡見過。”
“‘敬天法祖’匾也是御筆,宮裡不少地方都是御筆。”朱慈烺道:“皇父的書法學唐太宗而實有過之。”
段氏頗有些羞澀道:“我倒是覺得殿下的字更好看。”
“我擅長寫小字,大字只是寫得不醜罷了。”朱慈烺適當謙虛了一下,避免了與父皇在書法方面一較長短的尷尬。因為兩世為人的關係,朱慈烺的心性比中年崇禎更為穩健。真要細細品讀的話,並不比崇禎寫的差。
兩人說著話。儀仗和馬車已經過了正門,校園路上行走的師生紛紛退開兩側,並沒有因為看到皇家旗號而興奮激動,彷彿一切都是應當的模樣。
朱慈烺對此不以為意,段氏心中卻頗為觸動,道:“這裡的師生倒真有些管寧的風骨。”
朱慈烺笑了笑:“國家養士。首先得養出風骨。若是沒有風骨,只不過一群歌功頌德的磕頭蟲,於國家人民何用?”
段氏又隔著輕紗從視窗看了一陣,覺得有些不過癮,道:“殿下。我們只是坐著馬車遊園麼?”
“先去一個地方,然後與王、熊、方諸先生一同用午膳,下午在校園裡散散步。”朱慈烺告訴了她自己今日的行程,簡單得自己都有些不能接受。不過考慮到今天是癸丑日,按照新政的規矩,逢戊日、癸日屬於公休日,所以今天原本就不該安排工作。
馬車沒有在校園裡過多停留,直接馳往後山的實驗場。這裡並非人人都能進入,門口立了身穿紅衣黑褲的警衛,保證場內的安全和機密。
朱慈烺下車的時候,王徵已經等在了實驗場,在他身後是相關的科研人員。更後面則是一臺高達丈許的巨大機械,渾身閃耀著黑鐵的深沉質感。在形狀上也是以華夏文明更崇尚的“圓”為主,與朱慈烺前世所見的蒸汽機模型大相徑庭。
皇太子妃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巨無霸,輕輕掩口,緊緊跟在了皇太子身後。
朱慈烺受了眾人的揖禮,徑自走向這尊巨大的初號機。它在能量使用上不再是透過蒸汽冷凝產生動力,而是使用蒸汽膨脹的力量將熱能轉化為機械能。
作為一個文科生,朱慈烺的理工科知識早就壓榨乾淨了,對於整個研發過程助力極少,只是勉強提供了一些“分離冷凝器”、“汽缸外絕熱層”、“平行運動連桿機構”、“節氣閥”、“壓力計”之類的名詞。
感謝漢語的表達規則,朱慈烺自己不知道這些名詞的具體內容,但不妨礙王徵等機械高手望文生義,摸索發展方向。
“為什麼要造得這麼大?尤其是那個飛輪。”朱慈烺提出了第一個致命的問題。體積越大,質量越大,實際應用的成本就更大。從這初號機來看,根本不可能有車能夠將它馱起來。
“殿下,”王徵上前道,“這臺樣機只是為了測定當前能夠達到的最高功率而打造的。小型樣機也有,只是因為飛輪轉速過慢,有些不盡如人意。”
朱慈烺點了點頭,仍舊看著這臺龐然大物。他雖然不知道瓦特蒸汽機的效能如何,但習慣性的自信讓他相信大明的科學家和工匠肯定能比瓦特做得更好。
姑且不說瓦特只是個修理工出身,缺乏系統的數學和物理學教育。光是資金支援方面,瓦特就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
在原歷史時空中,瓦特從一七六五年開始蒸汽機改良工作,一直到一七九零年獲得成功,期間三次尋找贊助商,這無疑耗費了他極大的精力。
經世大學的研究經費則是從內帑中直接撥付,實報實銷,從來沒有任何拖延。
其次,瓦特的團隊只有有數幾個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