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父皇,白龍魚服……”朱慈烺還是勸了一句。
崇禎忍不住笑道:“什麼白龍魚服!朕這把年紀還會做那等少年輕狂之事麼?朕是在宮裡待的悶了,出去散散心,正好內帑裡也有點銀子了,可以與你母后去江南看看。”崇禎轉而嘆了口氣:“你母后常常懷念姑蘇美景,朕當年不知肩上日月的分量,還輕諾於她。”
“江南的確別有風情。”朱慈烺笑道:“此事就交予兒臣安排吧。”
崇禎點了點頭,嘴唇蠕動了一下,道:“以後內帑也交給你管吧。”
“兒臣不敢!請父皇收回成命!”朱慈烺連忙拒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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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零 白日風塵馳驛騎(1)
朱慈烺可以大大方方霸佔國家大權,卻不能接手內帑。無論如何,父子天倫是不容破壞的。只要家長健在,家中經濟大權就是父母掌管。後世推卸贍養責任只是“錢”的事,在大明卻是可以判處流放三千里外充軍的重罪。
在家教嚴明計程車大夫家庭,子弟非但不能干涉家中經濟收支,其本身所獲取的收入也必須交給父母,並且被視作天經地義。五四之後傳統被打破,乃至於華夏的新生代分不清父權和族權,以為所有收入歸於宗族,那也是另一番風景。
朱慈烺不相信自己的思想能夠被大部分大明人接受,又不願意統治一個沒有親情倫理,只有法律規則的冰冷社會,所以他並不想去牴觸現行的社會規則,只能加以順應。而且他也沒有需要用錢的地方,母后將宮中生活打理得十分妥當,所以並沒有對內帑動過任何念頭。
現在皇室投資處於初級階段,基本都是空手套白狼,他說要佔多少股份就是佔多少,或是直接走賬目,或是乾股,並不需要從內帑支錢。而且可以預見,恐怕在未來數十年乃至百年間,大明皇室都仍將繼續這種資本佔有模式。
難怪馬氏說資本來到這個世界,每個毛孔都滴著血汙……誰都不能顛覆“拳頭大,資本足”這一真理。
“只是負責此番南巡之事。”崇禎知道自己說得有些孟浪,哪有老子在世,家中大權就交給兒子的道理?這又不是國家政權,說讓就讓了。
“此事兒臣自會安排,父皇無須勞心。”朱慈烺道。
崇禎搖頭道:“列祖列宗都未曾有千里冶遊之事,武廟幸宣府尚且為朝臣詬病。朕幸江南,不願花國家一錢。”真正離開紫禁城遠行過的皇帝只有世廟嘉靖,不過他是回去修繕陵寢,不算遊玩。
朱慈烺知道父親的文青病又犯了,道:“兒臣不知內帑所積銀錢幾何。”
崇禎一滯,道:“朕也不知。且問了你母后再做計劃。”
朱慈烺只得應諾。
得知要去江南遊玩,周皇后當然很是高興。然而作為天家的掌家人,她也清楚皇家內帑的根底。
光復神京以來,皇店大多都被裁撤,只留下了寶和店。皇莊則被長子分給了各學校為學田校產,或是被女兒討去捐給了養濟院,僅剩下的田地大多在南海子,供宮中日常吃用都有些勉強。
不過寶和店看似什麼都不經營,每年收來的紅利卻越來越多。
從崇禎十九年的十萬餘兩。一直攀升到今年的百萬兩,而且還有繼續上揚的跡象。這是因為最初只有火藥、鋼鐵等與軍工產業的收入,隨著路況改善,馬車收益日增,而且平板玻璃、鉛筆等商品的市場越來越大,獲利自然也就多了。
當然,大頭還是來源於南洋公司的分紅。
荷蘭人將臺灣視作商業中轉站,朱慈烺卻知道臺灣的甘蔗種植才是真正的經濟大殺器。原歷史時空中。荷蘭人要再過三年才能領悟的事,被朱慈烺提前上演。從福建移民去的漢人大量開墾甘蔗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