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想站直身子,卻因腿上的傷跌倒在地,重重的倒地聲,她也未叫一聲,因為知道,現在沒人能來救她,那木樓梯早已斷裂開,現在就算能跑到二樓,她腿上的傷已見骨,在那混亂奔命的人群中可能更加危險。楚雲熙腦子裡還是一團亂麻,身體卻已走近去扶她。
華夫人好像才剛剛三十,但從小錦衣玉食,保養極好,看起來更像二十來歲的妙齡女子。楚雲熙看著她的眼睛,只有含而未落的淚,連眼尾的魚尾紋都沒看到一條。好像時間偏偏對她獨寵,歲月也為她的風情停留,給了她一種獨特的風韻氣質,來魅惑世人,甘心被她征服。
楚雲熙看著依靠著她的華夫人,眼神閃爍,內心猶豫不決,救她?剛剛在房間她還威脅自已,幫她謀奪皇位,自已是不可能歸順於她的,救了她之後,以其心性手段,自已可能生命不保,長公主一派也會大難臨頭!而且華夫人要當女皇,有動兵用武奪取皇位之心,皇上長公主自然不會束手待斃,天下便會大亂,自已救了她,他們誰輸誰贏她都算是天下罪人!若是華夫人真當上女皇,是不會放過皇上太子的,長公主秦丞相一派都不會有好下場,百官之中,牽連甚廣,朝廷不穩,還是百姓受苦……若是不救,這個美麗的女人便會如花般凋落,天下局勢也將是另一番變化,但於她自已目前而言,卻是利大於弊!想到此,楚雲熙一握拳,眼神就變了。
華夫人被楚雲熙扶住,另一手撐在扶欄上,卻一直在暗暗觀察楚雲熙的神色,看楚雲熙變了眼神,心中就知不妙。以往她便仔細揣摩過楚雲熙這人,楚雲熙從沒有華夏國讀書人對‘天地君親師’的敬重尊崇之意,她對皇室所有人都保持距離,對死去親眷也無多悲傷紀念之心,對教她才學醫術的老師更是從未提及,她也沒書生那般迂腐甚至清高,無勢時不卑躬屈膝,如今得志後也不猖狂自傲,似乎榮華富貴於她便是雲煙,金銀權勢她視為糞土!她總是冷清悠然的樣子,讓人猜不透。若說她傻,短短不到二年,就乾淨利索的爬到如今地位,還能安安穩穩的,難道都是運氣?但若說她聰慧,就早該對長公主表忠誠或者依附於自已,以她才能,哪一方勢力都會極力幫她,偏她兩不相幫,就一心報仇,弄到如今這樣,被下了毒,行事處處捉襟見肘,哪是聰明人所為?如今,自已逼她為已所用,也料到她心中肯定不情願,自已本是打算先給她半顆丹藥,然後再慢慢的馴服這匹‘千里馬’,誰料會半路殺出一幫不要命的胡人,而楚雲熙這傢伙也是個瘋子,她是不打算解毒了?這是不是就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如今就要死在這幫胡賊手中,還是被燒死在自已的地盤上?
華夫人看著楚雲熙,咬牙苦笑說:“為什麼?”
“你安然自在的做你公主或者做你華夫人都行,何必要有那般野心!”楚雲熙看著周圍的大火,面無表情的緩緩而平靜的說道。
“楚雲熙,別說的這麼大義凜然,你與本宮都是一類人,都是為了自已而活,你為報仇欺騙高陽,那場婚禮有多盛大,將來就有多少人恥笑於她,還有被你毒殺的數萬胡人,手段殘酷無情,你身中奇毒也不算冤屈,今日本宮不過比你先行一步罷了。”臨死之前華夫人反倒笑了,她可以示弱,可以以美**惑,但她的尊貴與傲氣卻不允許她開口相求。偏偏楚雲熙並不是會被美色衝昏頭腦的男人,也不是個會憐花惜玉的女人,今日便該華夫人有此一劫。
樓內已成一片火海,慘叫聲少了,奔跑聲好似也消失了,眼前毒煙似霧瀰漫整棟樓,耳中只聽的到燃燒著的木頭那種‘噼啪’‘噼啪’‘咚’的木材爆烈聲和斷落聲。
楚雲熙走到綁好的床單旁,隔著煙霧努力向下看了看,人影沒有剛才的多了,不少人應該己經跑出去了,那個舞臺也燃了起來,再不下去就來不及了。楚雲熙拉著床單,回頭說:“我毒殺五六萬西戎胡人不假,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