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把迪士尼的動畫片掃蕩了一遍,常常抱著枕頭,笑得四仰八叉,在床上躺累了,就下床走一走,很清靜,也很享受。
這天晚上,她看完了《玩具總動員3》,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
湛墨青從旁邊的小桌上堆積的檔案中抬起頭:“看完了?困不困?”
“還好。”她慢吞吞地下床洗漱,再慢吞吞地爬上床。
下午美美睡了一大覺,晚上精神不錯,她開啟床頭的檯燈,拿起一本小說翻了翻。
“別看了,讓眼睛休息一下。”湛墨青把書輕輕從她的手裡抽走。
她撇撇嘴:“睡不著。”
湛墨青把書放好,在床邊坐下:“我陪你說說話?”
“嗯,有點懶,不想說話。”她把頭埋進枕頭。
湛墨青本來俯身要幫她關掉檯燈,聽聞此語,身體尷尬地傾斜著,手停在半空,關也不是,不關也不是。
他愣了足足十秒鐘,手終於落下來,摸了摸她的頭髮:“那隻準看一會兒,我待會兒叫你,幫你關燈,嗯?”
他重新回到他叫人加支的簡易小桌前,又開始看起檔案來。
病房裡面靜謐下來,他面前的檯燈是橘黃色的,把他的頭髮和臉部輪廓染上一層金色光圈,鍾敘敘仔細地順著他淡墨色的眼,高挺的鼻樑骨,薄薄的嘴唇一路看下來,發現他比剛出院的時候又瘦了不少。
這段婚姻,折磨的不僅有她,還有他。她氣餒地想。
手中的書也看不進去,她嘆了口氣,關了燈躺下。
“睡了?”湛墨青回頭問她。
“唔。”她把嘴巴掩在被子裡,發出的聲音悶悶的。
“別捂著嘴,不好。”湛墨青走上來,把被子理好,低頭用唇輕輕在她的額頭劃過:“我去外面,不吵你。”
她沒有躲開他的唇,她一直牴觸他的觸碰,這次他低頭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安與希冀。
湛墨青收拾好檔案,把陣地轉移到病房外面的走廊上,藉著昏暗的燈光繼續埋頭做事。
他還是很忙,白天為了陪她基本不按時上班,後果就是夜晚常常抱著筆記本寫東西,看檔案,弄到很晚,有幾個晚上幾乎忙到半夜,怕翻檔案和敲鍵盤的聲音影響她休息,每次她一躺下,他就會自覺自願地到外面去。
他在病床旁邊擺了一張簡易的摺疊單人床,從她住院至今,每晚宿在醫院。
鍾老闆經常到醫院來和他商量事情,她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猜測,湛墨青幫鍾老闆收購的事應該已經完成得七七八八了。
這樣也好,她自嘲地想,證明她嫁得還有一點價值,大家以後也能少一點牽扯。
又是一個清香嫋嫋的早晨,春光明媚。
鍾敘敘透過病房窗戶玻璃看下去,醫院花園裡翠綠一片,生機勃勃。
她轉身:“我想下去走走。”
湛墨青剛洗了臉,臉上潤潤地,下巴上還有幾滴水珠,他微微一笑,像春風拂過:“好。”
儘管有陽光,清晨的空氣還是十分冷,湛墨青不僅幫她穿上了大衣,還帶上一條厚厚的羊毛披肩,搭在她的肩膀上。
“春天來了啊,你看桃樹都在打花苞了。”她發現花園裡的那株桃樹的灰色枝幹上還只冒出了尖尖的嫩芽,已經有幾個小花苞掛在上面了。
“是啊,真早。”湛墨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說。
“太早了也不好。”她聳聳肩膀:“過幾天倒春寒,說不定這幾個小花苞就會凍死在樹上,根本沒有希望開放。”
“是麼。”湛墨青輕笑,把她肩頭掉落的披肩重新搭好。
“所以說,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時節,生根發芽,開花結果都要順應時序,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