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賴已是瞧過了,桌上沒有,緊攔住她道:“你別亂動,桌上沒有,你不必找了,想必是你不小心掉哪兒了,他也說是拾的。”
計軟本就動一下,只是為了證明自己,也沒打算去找。臉跟著心都扭曲了下,心裡別提多冤屈了。恨恨的。
聽他話語心知他只見了塊帕子才發怒的,還不知道那王鰍兒隔三差五的便往她這裡跑,不然還不把她給打死,眼裡掠過道冷光,跟他解釋道:“我就跟你來莊子的那天見了他一面,連他的樣貌都沒看清楚,緣何送他帕子?但凡想想就覺不切實際,可你緣何猜忌我到這般地步?況我聽他問你叫爹,你今年虛齡也不過二十幾歲,這般推算他再大也不過九、十歲,一個毛孩子,我沒得去勾搭他去了?你卻因這把我打一頓?”
趙大賴聽罷,心道真個是冤枉她了,連人家臉都沒看清楚,歲數都不知道,何談送他帕子了?況他今日把王鰍兒打了個半死,心裡已大為解氣,知道他是再不敢往計軟頭上肖想了,聽她言便更加心喜,點了點她額頭道:“你個傻冤家,他待都二十幾了,還□□歲哩!叫我爹不過是敬我罷了。明日我讓他跟你叫娘。”
“別了,沒得把我叫老了。”
“又傻了,緣何把你叫老了?只顯得你尊重些。只是他明個兒怕是爬不起來了!”
計軟眉蹙:“什麼?”
“沒什麼。”
計軟也不再發問。為了讓自己胸腔裡翻滾的氣平復些,計軟閉上了眼。
趙大賴見她不大作聲,心裡更是又疼又悔,直把她臉兒廝搵,反覆摩擦,囑道:“每打你一下,我心裡更是撕裂般的疼,軟娘,我貼戀你心,你待知道。”
計軟沒吭聲。
趙大賴又摟了一會兒她,放下道:“乖乖,你渴不渴?餓不餓?我待瞧你今晚沒吃甚東西。”
計軟抬眉:“這般晚了,餓勁兒早過了。”
“我在堂前吃了盞瓜仁香茶,味道倒極好,我胃裡被那些酒水翻滾著,正好吃一盞壓壓,我待讓人也給你拿一盞來。”
“這般晚了,沒得麻煩人家。”
“怕什麼!有的是人收拾杯盞碗筷,睡不得這般早,我著人給你拿一盞來。”
說著,趙大賴起身出了門去。
卻說趙大賴日後就被計軟這幾句貼心話給窩盤住了,只道這天底下唯有計軟是真心疼他愛他的人,便也更疼計軟百倍,計軟卻漸生離心,與他生了嫌隙,心中更增厭惡,不提。
詞曰:鍾情太甚,到老也無休歇。月露煙雲都是態,況與玉人明說。軟語叮嚀,柔情婉戀,熔盡肝腸鐵。岐亭把盞,水流花謝時節。
正映此情。
☆、回家二三事
卻說王鰍兒被搶了去後,叫來醫師好一通搶救,直吊了一夜,命勉強保住了。只仍昏迷不醒。
王守備心疼的同時也大為光火,心裡怨恨趙大賴下手太重。加上又聽人煽風點火,說他們都藉著守備的名兒求了趙大賴多次,他只是不聽。王守備便更氣。
次日趙大賴倒還知道來道歉謝罪,王守備心裡有氣,見著他,狗血淋頭的把他罵了一通。沒戳到他鼻尖上了。
趙大賴心道是冤枉王鰍兒了,雖有些悔意,但也不以為自己有大錯,誰讓他往自己的逆鱗上撞來?
因此但聽這王守備罵了他半個多時辰,還沒個停休,加上門口湊了不少人來瞧,趙大賴面上不好看,不但不借此熄了王守備的火,平了他的怒,自個心裡倒起了火,不等王守備說完,揚長而去。
眾目睽睽之下,這廝說離開就離開,把他通晾在這兒,也把王守備給氣個半死。心裡暗恨他一個低賤的小廝,不過有些武藝,倒敢壓他頭上?又豈敢在這麼多人面前給他撂臉子看?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