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的人頭,再遠一點的是蔚藍的大海。這個大海寧靜和安詳,都恐怕過不了多久,這個大海將成為紺碧之棺,葬送近千人的大墳場。
“你們這些懶蟲,現在給我用力划船!”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揮舞著手裡的劍,命令一部分的人去划船。此時從西於國到番禹這段海域,都不是順風順水,必須讓人來划船。凡是涉及到人力的,都不會是一個人的勞作,而是幾百號人共同協作下完成的。
蔣堂和李雲聰很不幸,被那將軍踢下去,跟著近百來人划船。在監工的口號下,大家齊心協力的划船,若有不從,棍棒鞭子各種伺候。很快就有幾個人被活生生的打死丟進平靜的大海里。
很多人的心裡開始害怕,剛開始想去作戰,只是為了得點賞錢,如果戰事勝利,便會封官加爵。極少數人會打心裡想去為了西於王的報復,而熱血海場最後魚腹裹屍。
所以才有——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蔣堂只是微微想到上述的哲理,心裡更重要的是素兒的未歸。她到底去了哪裡?直到現在,都依然不見任何音訊。他隱隱約約覺得,西於王口中所說的監視之人,像是素兒。畢竟從南越來的,就幾個人吧。再加上她徹夜不歸,不會真被當做這樣的人抓了進去?那太莫須有了。
蔣堂使勁的划著,心裡憤恨不平——明明是這個大王想要征戰,還要找這樣的理由,典型就是以一人之力挑起戰事,可恥!
“哎呀——”
他吃疼的喊道,剛才慌神期間,划船跟不上節奏,被監工狠狠的刷了一鞭子,疼的緊。終究是少爺,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起來罵道:“你們憑什麼打人?你們算什麼東西!”
那監工呵呵的笑道:“憑什麼,就憑我手上的鞭子。”上下打量了這個衣著華麗之人,並沒有因此而“折腰事權貴”,冷冷笑道,“就算你之前是什麼有錢的人,到了這裡,你就得服從。你看看外面的海,小心我丟你出去!”
“你!”蔣堂臉紅脖子粗,有理真是說不出。李雲聰在旁不停的給監工說好話,才勉強有了點好面色。
就這樣,這些人超負荷的工作數個小時,還沒有飯吃,又疲又累,期間又累倒了好幾個人,被監工的鞭子打的不清。
從早上出發,大約下午才通知說暫且休息一下。這些划船的人,才到甲板上,痛痛快快的放鬆,痛痛快快的罵娘。
蔣堂摸了摸痠痛的肌肉,走到前頭,心裡萬般不是滋味。身體金貴的他,即使受的苦也只是此時此刻的一小部分,委屈的想讓回家舒舒服服的躺個覺。可是這在這舉目無親的狀況下,找誰哭訴呢?想通這一點,他只能有苦先往肚子裡咽下,等到出去了,再好好教訓這幫有眼無珠的人。
此時他無意中發現這個地方好熟悉,之前有來過。這片大海上,不遠處有一塊頗大的陸地,一望無垠的沙灘,很有原始風味,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你知道這地方嗎?”蔣堂揉揉肩膀,問著一旁的李雲聰。
李雲聰只看了一眼,“咦——怎麼是珠崖島?”
蔣堂知道為什麼有種熟悉的感覺了,這個珠崖島便是十天前被海盜劫持所去的地方,在那裡遇到了蜀王還有他的妹妹媚珠。沒想到怎麼又來到這裡了?
此時珠崖島的那些海盜也開船出來——該不會是劫持吧?禍不單行的日子。
蔣堂卻感到好無所謂,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船和物,何須擔心,再者,也算第二次了,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找媚珠幫幫忙就行。
那海盜靠近過來,登上了蔣堂所在的這艘船。奇怪的是將領完全是沒有任何備戰的意思,任由他們上船,之後更是熱情的招待。
一個個的問號顯示在蔣堂的腦子裡,不知其用意。不一會兒,海盜頭子蜀王也登上了船,跟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