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行蹤,豈不前功盡棄!”蒙面人鼓動著,“況且鬱於狂當日受我一刀,即使沒有傷及筋脈,也不是段時間之內就能復員的。你放心,以他現在的功力,你去對付他綽綽有餘!”
“可是別宮裡還有李仲誠……”
真沒擔當,做事畏首畏尾的!蒙面人忿忿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
“這包是絕命散,只要沾上面板,就是大羅金仙也難醫治!這是我千里迢迢派人從吐蕃王室裡拿來的毒藥,方才到手的,你看著辦吧!”
“我……”謝邦振抖著手,接下絕命散。“既然有這絕命散,你為何不自己下手?”
“李仲誠認得我,我不能冒著被認出的危險做這擋事。”蒙面人走到門前,擱下話:“事到如今,你不做是坐以待斃;做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你自己斟酌著辦吧!”
謝邦振無奈地望著蒙面人離去,當初就是財迷心竅,才會汙下一批軍械偷偷運往契丹,所謂一步錯步步錯,眼前也只有照著他的話去做了。
空氣中帶著殺氣!
鬱於狂倏然張開雙眼。
房裡只剩桌上燭光。他睡了多久?班襲想是去煎藥了吧!
耳畔傳來一陣不尋常的腳步聲,來人雖然刻意放輕步伐,卻瞞不了功夫深厚的鬱於狂。
若是平常,來幾個刺客都不礙事,可他肩傷未愈,又中毒初解,氣力猶虛……
難道是下毒之人心有不甘?
來人停在他視窗,鬱於狂在他輕輕激破窗紙的同時,彈指熄滅燭火。
房裡迅速陷入黑寂。
他發現了?謝邦振心下大驚,正想拔腿就走,繼之一想;若依鬱於狂平日的勇猛,此時早就出來抓他了,哪裡會毫無動靜?
難道他沒有體力追出?
謝邦振安了安心,環顧左右,院落裡安靜無聲,除了他與鬱於狂沒有旁人。
真是大好時機,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他提劍翻窗入內,還不及適應黑暗,使教一團物件擊中。
是枕頭!
他冷諷,“曾幾何時,大漠雄鷹竟落魄到,只拿得動軟趴趴的繡花枕頭?”
鬱於狂望著桌邊黑影,沉住氣不出聲,剛剛丟擲枕頭的剎那,他就離開床塌,只要再幾步,就能拿到他掛在牆上的彎刀,這時倘若發出聲音,就會讓刺客發現他的位置。
黑暗裡只有自己濃濁的呼吸聲,謝邦振惻耳傾聽,卻怎麼也辨不出他的方位。
還剩兩步就能摸到彎刀了!鬱於狂緩緩移動步伐,不讓來者察覺。
這樣不行!謝邦振心生一計,左手故意假裝摸索桌上,右手卻將燭臺往床邊扔去——
黑暗中傳來鬱幹狂的悶哼,那燭臺竟不偏不倚地擊中他帶傷的肩頭!
在那裡!
謝邦振腳下一點,舉劍向鬱於狂的位置刺下——
卻讓他給閃過了!
鬱於狂雖然帶傷,身手卻仍靈活,他身形右旋,躲過凌厲劍招,左掌平起,抓住刺客的肩部。一勾一摔,徒手將他擺倒在地。
謝邦振也不是軟腳蝦,他縱身而起,抄劍往鬱於狂刺入——
鬱於在來不及拿彎刀,只能閃過他招招欲致人於死的劍法。
幾個劍招下來,雙方都有些疲憊,忽然,門外傳來班襲的聲音。
“鬱於!”她端回藥汁,卻見屋裡一片黑暗,似乎還有打鬥聲,她轉身高呼:“來人哪!有刺客!”
“別進來!”鬱幹狂大驚,班襲文弱,要是進來房裡就糟了!
班襲的呼聲讓謝邦振慌了手腳,接著聽到遠處有雜沓的腳步聲往這裡傳來,他又驚又惱,無奈鬱幹狂身手矯健,怎麼也傷不了他!
班襲聽到打鬥聲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