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帶走了她,使她銷聲匿跡了。
“最後,”紅衣主教繼續說,“一段時期以來,我沒有聽人談起過您,所以我很想知道您在幹什麼。況且,您還欠我不少人情呢,您自己已經很清楚,在全部事情中您受到過多少關照呀。”
達達尼昂懷著敬重鞠了一躬。
“這樣做,”紅衣主教接著說,“不僅僅出自於一種正常合理的情感,而且出自於我為關心您而安排的計劃。”
達達尼昂愈聽愈詫異起來。
“在您接受我第一次邀請的那一天,我原想將這計劃告訴您;可是您沒有來。幸好這個延誤沒有造成任何損失,今天您就要聽到這個計劃了。您請坐,就坐在我面前,達達尼昂先生,您是位相當善良的顯貴,不能站著聽我說話。”
紅衣主教指著一把椅子讓年輕人坐下。達達尼昂對此情景更是受寵若驚,等到對方第二次示意他才從命。
“您很勇敢,達達尼昂先生,”主教閣下繼續說道,“您很謹慎,這更錦上添花了。我這個人就喜歡有頭腦有良心的人;您不用害怕,”他說著微笑起來,“對於有良心的人,我理解就是勇敢的人;不過,您這樣年輕,又剛剛走進社會,卻有不少強敵:倘若您掉以輕心,您會斷送自己的!”
“您說的是呀,大人!”年輕人答道,“他們動手易如反掌,這是無疑的,因為他們人多勢眾,後面有人撐腰,而我勢單力薄呀!”
“不錯,您說的是真話;不過,您雖然勢單力薄,但已做出不少壯舉,而且將來會做出更多,這一點我毫不懷疑。但是,我以為在您已經從事的冒險生涯中需要有人指點,因為,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您是帶著尋找出路的勃勃雄心來到巴黎的。”
“我正處於異想天開大展抱負之年,大人,”達達尼昂說。
“只有蠢人才異想天開呢,先生,而您是有頭腦的人。喏,到我的衛隊裡當一名掌旗官怎麼樣,而且打完一仗後再領一連人?”
“啊!大人!”
“您同意啦,是不是?”
“大人,”達達尼昂神情尷尬地說。
“怎麼,您拒絕?”紅衣主教吃驚地提高嗓門問。
“我是國王陛下禁衛軍裡的人,大人,我毫無理由感到不滿意。”
“但我覺得,”主教閣下說,“本人的衛隊也是國王陛下的禁衛軍呀,而且只要在法蘭西任何一個部隊服務的人,都是在為國王效勞嘛。”
“大人,閣下誤解我說話的意思了。”
“你想找一個藉口吧,是不是?我懂了。那好,這個藉口您已經找到了。晉升,正在開局的打仗,我給您提供的機會,這對所有人都一樣;而對於您,需要的是可靠的保護;我接到不少嚴重控告您的狀紙,您沒有將白天和夜晚全都用來為國王效力,讓您知道這一點,達達尼昂先生,對您有好處。”
達達尼昂臉頰紅了起來。
“此外,”紅衣主教將手放在一疊檔案上繼續說,“我這裡有一份有關您的完整材料;但在閱讀前,我想先和您談一談。我知道您是一位果斷的人,您的服務如果指點有方,非但不會給您帶來麻煩,而是可能使您大有所獲。抓緊考慮吧,快拿主意。”
“您的誠意使我窘困,大人,”達達尼昂回答說,“我在閣下身上看到的一個偉大心靈,使我渺小得像一條蚯蚓;但大人既然容我坦誠相言……”
達達尼昂打住了話頭。
“是呀,請講。”
“那好,我就告訴閣下,我的所有朋友都是國王火槍隊和禁衛軍裡的人;而我的仇敵,由於不可思議的天數,又都是在您麾下服務;如果我接受大人的提攜,在這兒豈不遭人白眼,在那裡又會受人鄙視。”
“也許您已自視甚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