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對您不會量才而用,先生?”
紅衣主教輕蔑一笑地說。
“大人,主教閣下對我恩寵有加,於是反而使我想到,自己還無有相當的建樹以配受閣下的一片美意。圍困拉羅舍爾之戰即將開始,大人,我將在您的洞察之下服務效勞,如果我在這次圍城中能有幸表現一番,致使我值得引起閣下的垂青,嘿,在這以後我起碼還有一些英雄事蹟,來佐證閣下榮賜於我的保護是正當的。每樣事情均應順其自然,大人;不久的將來,我也許有權獻身效忠,但在時下,似乎具有賣身投靠之嫌了。”
“這就是說,您拒絕為我服務羅,先生,”紅衣主教說,他的語調雖然流露出惱恨,但卻透出一種敬意,“那就保持自由吧,留著您的仇恨和同情吧。”
“大人……”
“好啦,好啦,”紅衣主教說,“我不忌恨您,但您要明白,一個人對他的朋友真是夠操心的,既要保護他又要獎勵他,但對他的仇敵什麼也不欠,所以我要送您一條忠告:您要好自為之,達達尼昂先生,因為自我從您身上縮回我的手之日起,我不會再花一個銅子去擔保您的生命的。”
“我一定努力做到,大人,”加斯科尼人帶著崇高的保證回答說。
“今後,在某一時候,如果您有什麼不幸,您就要想到,”黎塞留有意地說,“是我曾經找過您,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使那不幸沒有降臨於您。”
“不管發生什麼,”達達尼昂手按胸口深深一躬,“我會永遠感激主教閣下此時為我做的一切。”
“那好吧!正如您所說,達達尼昂先生,我們打完仗再見;我將目送您出征,因為我也親臨前線,”紅衣主教說著用手向達達尼昂指指他要穿的一副輝煌的鎧甲,“等我們凱旋而歸,那時我們再算帳!”
“啊!大人,”達達尼昂叫起來,“請不要對我施加失寵的重壓;如果您覺得我的行為還算高尚文雅,就請您不偏不倚。”
“年輕人,”黎塞留說,“如果我能將今天對您說過的話有機會再說一遍的話,我答應您,會對您講的。”
黎塞留這最後一句話表達出一種可怕的懷疑;它比一句威脅更使達達尼昂愕然不已,因為這是一種警告。紅衣主教在竭力使他避免正在威脅他的某種不幸。他張開嘴正要回答,然而紅衣主教傲慢地把手一揮,將他打發了出去。
達達尼昂走出門;但走到門口,他已快要失去勇氣,差一點兒再轉身返回。這時,阿託斯那莊重嚴肅的面容出現在他的眼前:倘若他接受了由紅衣主教向他提出的協議,阿託斯就會和他絕交的,阿託斯就會把他拋棄的。
正是這種恐懼挽留了他,一個具有真正偉大品格的人,對他周圍一切的影響是多麼地強大呀。
達達尼昂從他進來時的同一條樓梯下了樓,在大門前找到了阿託斯和他指揮的四名火槍手,他們正在等著他,而且開始擔心起來。達達尼昂用了一句話就給他們吃了定心丸,普朗歇則跑去通知其他崗哨,說沒有必要延長站崗時間了,因為他的主人已安然無恙地走出了主教府。
回到阿託斯的家,阿拉米斯和波託斯就詢問起這次奇特約會的原因;達達尼昂只是對他們說,黎塞留請他去是為了舉薦他到他的衛隊當掌旗官,但被他拒絕了。
“你做得對!”波託斯和阿拉米斯異口同聲地叫道。
阿託斯陷入沉思之中,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但當他和達達尼昂單獨在一起時,他說:
“你做了你應該做的事,達達尼昂,但也許你做錯了。”
達達尼昂發出一聲嘆息,這聲嘆息正是他心靈中的另一個秘密聲音的反饋,這個秘密聲音在告訴他,巨大的不幸正在等著他。
第二天一整天在準備出征的忙碌中度過了;達達尼昂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