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過了一小半,在十倍的放大鏡下,可以清晰地看到粉鑽的中央,有一條極細微的裂痕。
“因為拿到手的時候,覺得太輕易。後來透過儀器反覆檢視,發現了毛壞上的古怪,所以當場就讓工人打磨出來,免得坑了你,所以晚到了。”麥加解釋。
“哦?那你沒有吃虧吧?”閆亦心心不在焉地問。
“我吃的虧,自然有本事讓他們給吐出來。”聖加冷哼一聲。
閆亦心點了點頭:“這條裂痕的位置很不好,對整顆鑽石都購成了威脅。如果切割師在某中的某一面進行打磨,極有可能整顆鑽石都會粉身碎骨。”
“你們的切割師不至於這麼菜!”聖加笑吟吟地說,“切割之前,多研究幾個角度,用塑膠模具多演習幾次,我想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這是一定需要的。”閆亦心鬆了口氣,“好在被你發現,不然的話我可能就成了冤大頭。”
聖加蹺起了二郎腿笑罵:“你的眼睛這麼毒,到時候我們買賣不成仁義都不在了!”
“我又不是火眼金睛!這種瑕疵,有時候連精密的儀器都難免放水。”閆亦心轉動著手裡的毛壞,“如果小心一些,可以切割成三塊。好在這塊鑽石的體積還可以,最小的那塊,也能勉強磨個戒面出來。”
“嗯,所以在價格方面,我不會要你的加成。”聖加很爽快地讓出了利潤。
“我開支票給你。”閆亦心幾乎沒有再過多的廢話,立刻掏出了支票簿。
“明白。”聖加拿起支票,吹了一個口哨,“良宵苦短,我不會這樣大煞風景。”
閆亦心居然並不否認,只是和他再次碰了杯,兩人都喝乾了杯子裡的酒。
“嚴綰,替我送一下聖加吧。”閆亦心似乎若有所思。
“好的,聖加先生,請。”嚴綰嚴格執行他的命令,彬彬有禮地一直送到了酒店的門口,看著他上了保羅的車,才揮手作別。
“閆可是第一次這樣不留情面地趕人呢……”聖加意味深長的笑容,讓嚴綰有點不知道怎麼應付。
好在他很識趣,拋下了這麼一句話,就揮手走人。
嚴綰用手撫上了臉頰,有點微燙。
她想到哪兒去了!
唾棄了自己一聲,嚴綰故意在大廳裡又磨蹭了一會兒,才用比蝸牛快不了多少的速度,慢吞吞地沿著走廊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路過閆亦心的房間,發現房門緊鎖,竟然還掛了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
“咦,我們還沒吃晚飯呢,他怎麼就……”嚴綰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抬腕敲門。
“嚴綰!”閆亦心的聲音,有點不太對勁,似乎帶著一種壓抑的痛楚,聲音有些嘶啞,“我睡下了,你也去休息吧。”
睡下?
嚴綰看了看月亮,不過剛剛升到中天的樣子,閆亦心似乎不是這麼早睡的人吧?
“你生病了嗎?要不要我去幫你買點藥?”
“不用!”他回答得毫不客氣。
“讓我進來看一看,好嗎?”嚴綰不放心地又敲了一下門,“如果發燒的話,我可以照顧你啊!”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閆亦心的聲音,甚至帶上了顫音,“快走……”
嚴綰更加擔心:“到底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閆經理,你開門讓我進來看看啊!”
她怎麼可能不管他?這一路上,都是由他照顧自己,紳士風度表現得比九九的純金還真。
可是房間裡卻忽然沒有了聲音,嚴綰拼命地把耳朵貼近門板,隱約聽到粗重的喘息。
她咬了咬牙,立刻下到了服務檯:“可以給我開一下1831房間嗎?我的朋友似乎有點不太對勁,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