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男並列其後。
皇后因是初回見著祈男,便賞了一對白玉如意,又賜老夫人黃金百兩,壽絹百匹。
二人磕頭謝過,領了下去。
出得坤寧宮大門,走進夾道里時,宋老夫人心裡方才略有些鬆快,長長地吐了口氣出去,回頭看著祈男笑道:“今兒得虧你機靈。你倒會捧得人歡心。。。”
不料她的話才說到這裡,突然就變了口氣:“丫頭,你怎麼樣?”
原來祈男才從裡間出來,宮裡自然是暖意融融,外頭卻是寒風凜凜,更加上剛才緊張,身上微微有些發汗,如今冷熱變化,夾道里風又大又猛,祈男本就腹中空空,驟然間又被風撲了頭,頓時就頭昏眼花,雖硬咬了牙撐住,到底臉色還是慘如灰紙,叫老夫人看了出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再度相逢
“我,還好,”祈男只說得出這三個字,再多一個她就覺得要吐出來了,牙關不敢開啟,只咬得咯咯做響。
“丫頭,你且撐住,”老夫人上前來扶住她,“這裡可吐不得!再多走幾步,前頭就是安車所在,你跟在車後擋住風,慢慢走到宮門外,到外頭隨你怎麼汙糟去,都不妨事的!”
祈男此時只有點頭而已了。
帶來的下人都在宮外,老夫人和祈男唯有跟著領路的小太監,走到安車前,後者還嫌棄她們走得慢,幾個白眼送上來之後,老夫人放出去一枚銀彈,方才換回些好臉色來。
好容易上得安車,那起抬車的又不知做什麼鬼,一個個有氣無力,比來時慢了幾倍不止,老夫人身在車上,心繫車後,不知祈男怎麼樣了,還捱得住麼?
祈男此時已是天昏地暗,嗓子眼裡一陣陣向上冒著酸汁,她幾乎將牙關咬斷了,方才竭力忍了下去。
只是宮途漫漫,總也不見盡頭,祈男閉了眼,腳下如有千斤重,每抬一步都十分艱難,臨到最後,她終於支援不住了。。。
“唉喲,這是怎麼說?!”
聽見外頭突然一陣亂吵亂響,老夫人心知不妙,暗叫不好,知道一定是祈男出事了。
心急獲燎地趕下車來,老夫人本以為定會看見祈男倒地,沒想到,看見的卻是叫她出乎意料的。另一幕。
一個身穿紫色宮袍,頭帶四品官帽的男子,一手穩穩地托住了。已然是昏過去的祈男的脖頸,另一隻手,則準準地按在了她的脈息上。
“品太醫!”老夫人一見是他,心中由驚轉喜:“你怎麼在這兒?是從太后那頭過來的吧?”
品太醫頷首,卻不語,只因他的全付注意力,都在手裡。懷裡,那個女人身上了。
“貴孫媳身體有些微恙。”粗探過脈息之後,品太醫一向鎮定自如的聲音起了變化:“只怕這樣出去,宮門口風大,愈發對她無益。附近拐過一個彎。便是穎嬪所在,啟祥宮,穎嬪為人忠厚善良,不如請老夫人隨我,帶了,”品太醫咬緊牙關,再度讓出那三個讓他心碎不已的字來:“貴孫媳去,待其養息過來,再出宮去可好?”
宋老夫人此時。自然以品太醫的話為尊,於是安車也不坐了,反正那起人也抬得有氣無力的。打發了他們,老夫人前頭領路,品太醫則一把將祈男輕輕托起,捧於雙手間,行走在兩道厚厚的宮牆間。
自杭州匆匆一別,不知她過得可好?
品太醫覺得手裡的嬌軀。簡直比翠鳥的金縷綃羽還要輕些。
怎麼比從前還瘦?難道一切,竟不能如意麼?
聽聞這宋家公子。也是費了不少心力手雄姿英發甚至可稱計謀,方才如願娶得她過門,如此拼命得手,難道對她還不能全心全意麼?!
竟害她病成這樣,倒於宮中!
品太醫不覺握緊了手裡一裘雲碧霞裳,隔著衣服,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