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雖然身邊有莫欽照顧,但是行事之間,她一個女子確實多有不便,最終還是聽從了安排。
幸好她此時是易容成男子,模樣又尋常之極,而倪廷宣身為主帥,營帳中隨時備有軍醫服侍也說地通。不然,那些想象力豐富的將領們說不定要把自己誤會做孌童男寵之流了。
想開剛開始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將領們奇異探究地眼神,蘇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掀起帳簾進了營內,卻見倪廷宣和竇峰等幾個將領正在對著地圖,不知道商量著什麼,
“。。。。。所以說只要能夠在這裡突擊出去,必然能夠以摧枯拉朽之勢將遼軍就地殲滅。”倪廷宣灑然一點,神態之間自信而又張揚。夕陽最後地餘暉斜斜地從簾子縫隙射進來,那淡淡的金光為他俊朗深刻的容顏度上一層閃爍的異彩。
蘇謐看向他,有些發愣,她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面,戰場的確會改變一個男人,也許戰爭天生就會讓他們神采飛揚。
聽見聲響,抬頭見到是蘇謐進來,幾人對主帥身邊的這個隨侍醫官也都習以為常了。又毫不在意地低下頭去繼續討論戰事。
倪廷宣向她含笑點頭。
蘇謐微一示意,就徑自進了內賬。
聽見外面傳來幾人的議論聲,斷斷續續地聽見“。。。。圍剿。。。。突圍。。。。如果在這裡遇見埋伏。。。趁著。。。。”之類的言詞。
蘇謐的睏意漫上來,雖然軍醫都是享有坐在軸重車上的特權,不必步行趕路,可是每天從清晨到黃昏的全天奔波對她的體力也是一個大考驗,連線打了幾個哈欠,不知不覺就趴倒在書案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蘇謐濛濛朧朧地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到了床榻上,她坐起身來,身上搭著地物件滑落下去。蘇謐低頭一看,是一床軟毯子。
他什麼時候進來過了?自己竟然睡得這麼沉!
蘇謐掀開毯子,自己睡了多久了。
外面已經悄然無聲,看來眾將已經商議完畢,各自散去了。
蘇謐掀開內帳簾子,走了出去,卻見到倪廷宣一個人正在持著燭火,看著面前的地圖出神。
聽見簾子發出的響動,他抬起頭來,溫暖的燭火之下,深刻的五官線條變得柔和起來,眼前的身形讓蘇謐無端的感到一種暖意漫上心頭,就好像剛剛覆在身上的那條薄薄的毯子,柔軟而溫馨。
他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溫和地問道:“怎麼醒過來,是剛才我們吵著你了吧?”
“沒有。“蘇謐搖了搖頭,她走上前去,從近處細看,因為緊急地行軍和徹夜不休的討論謀劃,他的眼中已有了淡淡的倦意,臉色也憔悴了不少。
湊近燭火,蘇謐看向懸掛著的地圖。“如今到了哪裡了?後面可有訊息傳來?“
“沒有,“倪廷宣搖了搖頭,一邊將燭火舉高,方便蘇謐的檢視。
“如今我們進入的地界,在遼人地圖內也屬於偏遠地區。好在剛剛探馬回報,遼軍目前的守備空虛了不少。看來是抽調了太多的兵力前去前線了。“倪廷宣指點著地圖,向蘇謐解釋說道。
蘇謐看著眼前的地圖,上面無數的高山河流,平原城市都變成了一個個抽象的文字元號。幾隻大紅色的箭頭標註起眼下幾方勢力行進的方向。
這大紅地顏色可真是貼切啊,蘇謐輕嘆,這些隊伍的每一步前進或者後退,都是要用無數的鮮血鋪就,圍繞著這些看似虛無的符號,有多少生命消逝在不知不覺之間呢?
她的視線投向地圖左上方的地界,
倪廷宣看到了她地視線,眼神也跟隨著投向那一方,臉上不自覺地現出恍惚懷念的神情。半響,苦笑了一下,解釋道:“這是原本駐紮在居禹關內的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