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一想,我只留下“我懷孕了”這幾個字,決定權留給他吧。
他很快回復,“打掉。”
我死死的盯著手機螢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兩個字像一把尖刀在我心臟上一下一下的劃過,一遍又一遍,血肉模糊也不曾停歇。
我緊緊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痛苦出聲。
不是叫我生下來他養嗎?還威脅我說,如果我打掉孩子,就要我全家陪葬,裝得很在乎的樣子。
難道他現在要訂婚了,就不稀罕了是嗎?
可孩子我也有份,怎麼可以不問問我想法,說打掉就打掉?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如果我要留下,他是不是,也要拿我家人來威脅我?
我心中越來越痛,不斷的抹眼淚,最後難以抑制的哽咽起來。
米蘭晃盪過來,瞄一眼我手機,一把搶過去,有些不相信,“陸璃他,不像是這麼薄情的人吧?”
也不管我,拿著我手機摁了摁,我聽到“叮”的一聲,已經傳送成功。
我翻開內容,寫的是,“你不是讓我生下來嗎?”
那邊卻沒有了迴音。
米蘭將手機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次,依舊沒有回信。
許是哭過之後,我心情得到宣洩,反而冷靜了些。
他是真的不在乎,那麼,“就這樣吧。”
米蘭驚訝,“啥意思?你們要分手?”
我抹乾眼淚,擤了一把鼻涕,聽她這話,哽咽又滑出喉嚨。“沒有過開始,又何談結束?”
“沒有嗎?”她動了動嘴唇,審視著我,“那些發生過的事,都不算?”
“沒有。”我簡短的回應一句,心裡又酸又苦。
“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還不知道,”我想到姐姐、阿公阿婆、我自己和如今肚子裡多出的一個寶寶,我都必須去守護的人,我倏然的收緊了冰冷的手指,握起拳頭,“天無絕人之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老天爺賜給我的打擊。
數日後,我接到照顧姐姐的護工林潔的電話。她說,顧峰前幾天帶我姐去一間精神病院拿藥回來吃了之後,人清醒了些,便嚷著要去找我。某日看護不周,她一個人偷跑出馬路,給車撞了。現在已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腦震盪,現在住院觀察中……
我心臟又是一陣劇痛。
我可憐的姐姐,老天爺究竟要折磨她到幾時?
不行,她現在需要我,不能沒有我。
米蘭外出做事了,我匆匆收拾行李,我又驚又急之下,腳不小心崴了一下。沒曾想,肚子就這麼疼痛起來。
我咬牙忍了忍,背起揹包往樓下而去。
我站在小區旁邊截車,感覺全身發寒,疼痛一陣賽過一陣,我禁不住彎下腰去,抱住了肚子。
一股熱流從我體內流了出來,我兩眼一陣陣發暗,額頭溢位密密麻麻的冷汗。
旁邊一小孩指著我喊,“媽媽,媽媽,快看,那姐姐腳邊流了好多血……”
他媽媽一臉關切,“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我緩緩搖頭,正想站起身來,眼前卻突然發黑,身不由己要往地上栽倒。昏迷前聽到一把沉澈好聽的聲音,“孟小姐?”
☆、69 全他媽都是瘋子
我像是做了一個冗長的惡夢,夢中有個小天使,白白胖胖的很可愛,他漂浮在半空中,也不說話,只是笑嘻嘻的望著我。我好喜歡他那雙清澈的、纖塵不染的大眼睛,還有肉嘟嘟的小嘴。
我朝他招手,使勁的。
他伸出雙手,想要握住我的,卻忽然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吸去,他驚懼地望著我,開始哭喊,“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