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承琛想也沒想,往她碗裡夾了一隻雞腿,“大隊長讓我們幾位戰友都攜家屬過除夕,溫綿隨我去。”
溫姑娘還沒回神,已被瞿首長擅自決定了去向。
瞿小光同志眼巴巴在旁看著雞腿,以前二哥都先想著她的,果然這男人重色輕妹。
“讓她在部隊呆幾天,年初三回來。”瞿承琛說完,見溫綿仍舊一臉不敢置信,他挑了挑眉,“怎麼?”
溫綿愣在那兒,“沒問題嗎?不會打擾你們訓練?”
他不都說了大隊長同意攜帶家眷麼,瞿承琛伸手點了點她額頭,“以後,結婚證你保管,省得總忘嫁了人。”
溫綿在眾人的笑聲中紅透了臉,看來,這首長還真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了。
作為她的丈夫,很像那麼一回事。
溫姑娘趁著家長們不注意,在桌子底下悄悄拽住瞿承琛的手。
男人的這雙手掌曾給她帶來過多少慰藉與激盪,她簡直不敢細想。
只想著,要再扣牢一點點。
瞿小光忙著啃裴策給她夾的另一隻雞腿,沒空說話。這自家最沒正形的小舅舅卻又揶揄中校:“你這就不對了,夫妻倆恩恩愛愛上部隊守歲,讓那群還孤家寡人計程車兵怎麼辦?”
瞿承琛面上淡笑,扯了扯姑娘柔嫩的小手,從容道:“那就告訴他們,想娶媳婦,還得好好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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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行路,難。
瞿承琛把溫綿的行李放上後車廂,這就準備出發,嚴怡叮囑他們路上千萬注意交通,溫綿與母親道了別,反正年初三她就能回來,嚴怡這個新年也不至於過得太孤單。
雖說英刃基地謝絕家屬參觀,可能夠最大限度地接近這個男人綻放著熱血與輝煌的地方,她已經很興奮。
雪花茸茸,溫綿開了一小絲窗戶,仍由冷颼颼的小白點兒飄打在臉頰,瞿承琛一瞥眼,就發現她傻樂著,像個貪玩的小女孩兒。
過收費口時瞿承琛按下主駕那邊的窗戶,示意溫綿去拿前頭雜物箱裡的東西,姑娘開啟一看,立時懂了。
拿起打火機,給中校點上一支菸,他斜斜叼在唇角,溫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首長,此刻那張嚴整的側臉多帶了幾分瀟灑的桀驁。
車輪在雪地上壓出清晰的痕跡,路況時好時壞,瞿承琛見溫綿已打起瞌睡,沉黑的眼眸添上一抹笑,他掐滅菸頭,關上兩扇窗戶,怕她凍著。
下雪天讓高速公路都變得寂靜異常。
車子一路開至山腳下某軍區的家屬樓,再往裡一帶就已經屬於軍事禁區,進入英刃基地的保密範圍。
門口值班的哨兵雖早已對瞿承琛熟識,但仍做好一系列登記對照工作,才對首長放行。這名小兵嘎子見副駕駛座上還有一位妙齡女子,不由犯了愣。
瞿承琛將車停在特意為英刃部隊準備的那幢家屬樓前,由於這支隊伍平日的紀律森嚴,也只有過年時才會來住一些女人小孩。
溫綿從另一側下車,大老遠就見幾位軍裝筆挺的青年拿著拖把、畚箕、水桶,他們才剛踏出小樓,就站在那紋絲不動了。
耗子連內務工具都不想再要,把髒抹布往大屈身上一扔,飛毛腿似得踩著一陣風來到瞿首長面前。
“嫂子!你可算來大檢閱了!”耗子笑嘻嘻地給溫綿敬了個禮。
大屈剛想罵這孬兵,右邊一根掃把砸中他的腦門,只見小刀也已飛身而去。
“嫂子!房間特地給您……和首長,打掃乾淨了!”
小刀禮畢,被大屈一腳踹了回去,“嫂子您別介意,這倆兵沒啥文化,就愛瞎鬧!”
瞧你們這點出息。
瞿承琛揉了揉額際,估摸這群兵能把這棟家屬樓給折騰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