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綿滿臉不好意思,簡直不知該如何應對這些注目禮,她只好勉強著不慌不亂,“謝謝,給你們添麻煩了。”
瞧瞧這嗓音、這氣質,不愧是魔鬼教官的媳婦兒!三個老兵傻乎乎地立正,笑得像被首長頒了軍功章。
瞿承琛一人給他們一記爆栗子,“幫你們嫂子把東西搬上去。”首長說完,嘴角微微一彎,看向溫綿:“我去隊長那報道,等我一會。”
“嗯。”溫綿不給他添麻煩,保證自己處理好一切瑣事。
瞿中校將軍帽戴好,整頓軍容,然後攬住溫姑娘背過身,他用手擋著,不經意似得在她額上輕輕留下一個吻,恰到好處的溫柔。
三個特種兵又齊刷刷傻眼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們冷酷無情又愛用變。態方針操練士兵的隊長大人,你別說,哄媳婦兒還真有一套,難怪能娶回這麼漂亮的嫂子!
軍區又下起了雪,瞿承琛一人在雪地上踱步,接他去基地的某中尉已在飛機坪等候。
男人抬眸看著這一片白色世界,純潔無暇,忽然腦子裡迸出四個字兒,讓他稍稍愣了一下,之後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綿綿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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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的除夕活動,在家屬樓附近的食堂舉行,溫綿還有幸見著了英刃部隊的大隊長莊志浩,頓感光榮。
莊首長也難得能與下屬還有其家屬們一起過年,說是大夥平時當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感情都特別融洽,新年總要好好熱鬧熱鬧。
溫綿在席間瞭解,他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只因妻子被境外敵對勢力綁架,後來遇害,莊志浩不曾再娶。
也正因如此,莊志浩告誡過瞿承琛,不能曝光他與他所愛的人,不能置他們於險境,重蹈他的覆轍。
溫綿年輕漂亮,又是瞿中校剛娶進門的媳婦兒,期間少不了有比一輛坦克車還多的矚目,每當那些官兵給她敬禮,她都有些羞怯,可溫姑娘著實喜歡部隊裡這種溫馨的氣氛。
即使過年,他們也不能多喝,溫綿與瞿承琛都只喝了一小杯白酒。吃完年夜飯,她先回的家屬樓,開啟房內的暖氣,發現自己臉頰早已通紅。
瞿承琛回來洗完澡的時候,溫綿並不在房裡,他想了想,拿起床頭的大衣走向陽臺。
“外頭很冷。”說著,男人用溫暖的衣服摟住她。
溫綿怔怔地凝視這個雪夜,瞿承琛也不再說話,看向令她著迷的這幅圖畫。
今晚的月亮又清又亮,整飭的部隊沉浸在銀色的月光之下,竟是前所未有的打動人心,甚至浪漫莊嚴。
溫綿的視線在側頭的那一霎那猛然頓住,她身邊的男子沐浴在清冷的光芒中,看上去簡直像是不朽的戰神,那滿目如星輝,黑眸中隱隱反射出的雪光,都讓人為之臣服。
“你今晚有很多機會。”
“……嗯?”
“問關於溫井的事。”
溫綿笑著,喃喃道:“我怎麼可能破壞這場聚餐。”
即使在節日難免會更想念兄長,她也要咬緊牙關不能提一個字,這是她的悲傷,豈能讓這群難得放鬆的戰士替她惋惜。
瞿承琛知道她是懂事的姑娘,只是哪怕她偶爾任性一次,他也能體諒的。可惜,溫綿從來不向他提出過分的要求。
反而令他覺得不能接受。
瞿承琛反手,抱緊了溫綿。
她心頭滾燙,低下頭沒敢看他,“瞿承琛,今天來到這兒,才讓我更深刻地體會到我喜歡部隊,喜歡軍人……喜歡你。”
他當場愣怔,這妞兒剛才說了什麼?
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瞿承琛壓低聲腔,音色有些發緊,“我怎麼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