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我依舊苦於:自己暫時還不能和託尼撕破臉。
我揉一揉吃痛的太陽穴:“那好,老闆,我現在病已痊癒,我要回香港,重新開始工作。”
我提出要求。
託尼這次落了個把柄在我手上,即使他並不承認,但我跟他換這一個小小的條件,我想,他沒理由會拒絕。
果然,電話那頭,緘默,俄而,託尼答應:“好。一週以後,我會滿足你這個人事調動的要求。”
“為什麼要我等一週?”我不禁疑惑。
託尼的每一句話,我都必須細細揣測,深怕又落入陷阱。
可惜,託尼並沒有告訴我原因。只說:“一週而已,你不必這麼著急。”
聞言,我再無話可說。
這天晚上,一夜無眠。在床上翻來覆去,卻始終沒有睡意。
迷迷糊糊地想到胡騫予,我提醒自己:他如果染病,絕對是自作自受。我只是良心有些不安,可憐一條人命而已。
可是這麼安慰自己,依舊心緒煩躁。我把失眠原因歸結於自己的腳疼。
我的腳踝腫的很高,真的疼。我爬起來,去找那瓶止痛噴霧。
噴霧效果很好,很快消腫,疼痛也有所減緩。可是回到臥室,依舊睡不著。
睜著眼看天花板。
再度爬起來——我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了——我翻電話簿,找到曾經合作過的那家偵訊社,打過去。
此時是凌晨,但依舊,很快有人接聽電話。
我之前腦子一片混亂,又被胡騫予的這件事攪得心煩意亂,竟然忘了最快捷的那一招:找偵訊社調查胡騫予、露西、託尼,自然還有那個二線女星。
調查張懷年的行蹤,和更早之前調查黃浩然婚外情,我都是找的這一家偵訊社。有過這兩次合作,他們的辦事效率,我很放心。
打完這一通電話之後,我心裡放寬了些,心裡總算有了底。
可為什麼,即使這樣,我還是睡不著?腦海裡,總是回想起那時候,胡騫予的臉,面無表情,眉宇卻是憂鬱的弧度,問我:“你這是什麼意思?總是這麼無緣無故跑來,擾亂我的視線。林為零,你到底想幹什麼?”
夜深人靜的此時此刻,我問自己:林為零,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再憶起看到那個女人赤身裸體躺在那裡的樣子時,心臟糾結的痛。
我想,我愛上這個男人了。也許。
可是,愛,又如何?愛情,在一些人面前,太廉價。
對王書維,我也曾有過類似這種混亂的感覺。也許,那是愛,我不確定,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時過境遷,我照樣可以和王書維形同陌路。
不值得愛的男人,我做得到放手。時間問題而已。
我衝著虛空笑一笑,安慰自己:你一定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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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謙墨的電話打來的時候,正是早餐時間。
我在看報紙。
第六版,娛樂頭條位置,正是胡騫予和那位小明星轟轟烈烈的緋聞。狗仔隊費了一番功夫,那小明星購物刷卡,籤胡騫予的名,這種事,都被挖了出來。
當然,露西也上了狗仔隊的黑鏡。膠片雖模糊,但足夠讓人看清,她那副黯然神傷的模樣。
關於露西,多少人,就有多少唏噓:嫁了這樣一個花花公子,註定不幸。
只是不知,對此,姚家會是什麼反應?
令人疑惑的是:婚外情,這麼不光彩的事,按照慣例,恆盛會出面阻止類似新聞的流出。但這一次,訊息這麼快就公之於眾了。
看來,恆盛對這些八卦週刊,似乎也無能為力。
不禁讓人感嘆:有時候,媒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