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在顧九的脖子上一點,顧九突然倒在了榻上,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作。
“……”那雙鳳眸死死地盯著男子,似要將他拆骨入腹。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只要你明天老老實實的拜完堂,不要想著逃了。”他說完,對著顧九意味深長的一笑,沒想到來時的心境與去時的心境會如此大相徑庭,他當時可是是真的是來解決那個傳聞之中代嫁的啞女的,只是沒有想到會有如此意外的收穫。
那男子正準備離去,又似想到了什麼似的回頭。
“對了,這個守宮砂還是……”黑衣人從手中拿出一把匕首來。
顧九瞳孔剎時睜大,你小子要是敢剜老孃的肉哪日再見到你,閹了你!
黑衣人望著顧九“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把玩了一下匕首又摸著下巴道:“算了!”
他扛起顧九,往外面軟榻上走去,輕輕將她放下。
“別恨我,我走了,下次也不知什麼時候再見了。”他轉身走到窗子前。
顧九死死地盯著那人,眸子裡滿是怨念。再見?再也不見!
男子輕笑:“小野貓,你捨不得我嗎?那就記住我的名字吧,呃叫什麼好呢?”
顧九無語,自己的名字現在來取?她信了才是豬呢!
“叫我夜風吧,反正再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你且記住明日規規矩矩拜堂就好”那人笑著躍窗而出,無人知曉那面具下的羞赧神情。
——
鑼鳴陣陣——
緋色綾羅綢緞裝飾的花轎,美得人移不開眼,羨煞了一群街邊少女。
幾個高大的男人扛著轎子,跟在花轎之後的,是眼花繚亂的精美嫁妝,引得路人唏噓。
而這麼華麗的花轎與陪嫁隊伍走向的方向竟然是長安城外的郊區,真是令人咋舌!
花轎最終在一破爛的鄉間宅院前停下,宅院內已準備好了簡陋的迎接程式,部分是這附近的鄉里,而大部分是晉侯府派來的人,他們迎了花轎與隨嫁的人們進屋。
攙扶著新嫁娘的喜婆臉上是詭異的笑容,目裡的情緒複雜似乎有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一處有多個不請自來的大人大口地喝著酒,打量著別院內一些鄉親們的表情,笑得十分奇怪。
“可是新娘子不舒服?”一個身穿棉麻衣衫,隨意綰著髮髻的中年農婦走上前來,看著幾個由晉侯府丫鬟挽扶的軟趴趴的顧九問道。
送嫁的青衫貴公子不悅地皺眉,他從來不屑於回答別人的問題,此刻卻是惜字如金的答道:“捨不得家吧。”他冷聲而言,又望著一群由陰家請來的幫忙打下手的人道,“準備好了嗎?”
“陰家公子已經在裡面等著了。”那中年農婦操著濃厚的鄉音答道,領著眾人往破舊的宅院裡走去。
紅蓋頭遮住顧九的視線,她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加上晉侯府的人在天亮時又喂她吃了藥。她完全依賴著丫鬟和喜婆的撐扶,想要掙扎,也使不上力氣!
思前想後的顧九已從這具身體的記憶裡知曉,這是晉侯計劃的一場陰謀,這些日子,京城無聊的高官們正在籌備著一場好戲,晉侯府表面上將大小姐許配給多年不見的世侄陰寡月,可是私底下,卻用桃閣一個啞女來冒名頂替,打算在拜堂後好好地羞辱陰寡月。
陰寡月,長安陰氏遺孤,獨自一人,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在她腳下的院落裡十六載。如果不阻止他們,揭開她的面紗告訴陰寡月一切都是一場設計,她與那個陰公子在拜堂結束後都會受到世人嘲笑!
而且,這句身體的女主人,原來的那個顧九就是在知道結果後,昨夜一氣之下上吊死了,所以她必須要告訴那個藥罐子……
況且她兩輩子都還沒嫁過人呢!她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