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竟是小媳婦般扭捏起來。說起橫濱、清原二人心悸情有可原,那畢竟是極少面聖,唯有的幾次,也是在朝堂之上。然,即便是朝堂之上,天子高坐金鑾殿上,他們身為臣子豈可偷窺天顏?而和碩與盛夕鈺面聖次數不在少了,卻也這般惶恐。
盛夕鈺心裡嘆了幾嘆,確實為難與人了,這要是王不怪罪還好,一怪罪,那都是以下犯上的死罪,她這當真就是在害人了。起身將人拉起來,一一讓人坐下。
盛絕左右兩邊是他的兩個侄子,盛夕鈺和和碩,橫濱與清原因不敢直視聖顏,所以坐得稍遠。
盛夕鈺讓高仁換來小二,給了銀子讓小二去十里飄香去買兩罈子霜凝露過來。那小二拿著沉甸甸的銀子,眼裡冒出亮光來,盛夕鈺道:
“你只管去取,剩下的便都是你的。”
“欸,小的馬上就去。”店小二立馬一點頭,一溜兒轉身去了。高仁問盛夕鈺可要進去伺候,盛夕鈺搖頭,還是守門好些個。
因其他三人正襟危坐與那木樁子無差別,而盛絕又是活祖宗,這進進出出便是盛夕鈺擔了。店小二腳程到快,不到半刻鐘酒便取來了,足足四壇。
酒一上桌,立時酒香四溢,下酒的菜餚一一上齊。自然了,這桌上伺候的也得她親力親為,沒人可使喚嘛。
盛夕鈺揭開酒蓋兒的瞬間,這雅緻的屋子裡瞬間被香醇的酒香充斥滿了,盛絕當即出聲讚道:“如斯佳釀,難怪鈺兒貪杯。”
盛夕鈺興許當真未把今日的盛絕當成帝王,應對起來比往日輕鬆許多。聽得盛絕這話,眸光閃爍,看向盛絕,瞳孔中滿是笑意與滿足,道:
“九叔,今兒喝不完,鈺兒便扛回府中,改日再請九叔入府中再接著喝。”
盛絕漆黑如墨的眸光看著,這樣毫無顧忌的鈺兒,他喜歡。
“甚好。”盛絕道。
盛夕鈺在倒上第一杯酒時,道,“九叔,鈺兒等今日越矩,還請九叔萬莫惱怒,事後再將鈺兒等幾位好友問罪,鈺兒再此便要九叔一言,只要九叔首肯,鈺兒等便放開一喝,與九叔同樂。”
兩情才相憶 五
“好,依你。今日,我、與各位宗親之後相交,如鈺兒言,不涉及朝堂。”盛絕當即道。
盛夕鈺總算放了心,這便開始喝了。
三杯下肚,和碩漸漸有話了,橫濱與清原二人雖不及盛夕鈺與和碩,卻也不似最初那般木訥。
外面的高仁進屋來伺候,盛夕鈺見高仁進來,門外定是來了接應之人,再者樓下還有她們四人的家將,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這高仁進來卻是端著一盅湯進來,盛絕將盛夕鈺的酒杯掃近他面前,與她跟前放了只碗,將盅內的熱湯倒入碗種。盛夕鈺不明,出聲問道:
“九叔?”
“適才我便說你該忌口,今日你已喝下不少,喝些這湯,讓胃裡緩緩。”盛絕聲音壓低了幾分,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淳厚溫和。
盛夕鈺囁嚅著唇,其實她當真喝不下了,在船上她可是喝下了整整三壺,早就過了她能承受的量。適才的清醒,那因為面聖的緊張,都是潛意識裡逼出來的,這一時放鬆下來,醉意上頭了。
捧著碗咕嚕幾口喝下,菜未吃幾口,這胃就已經裝滿了。
和碩確實能喝,和碩有一半北疆的血統,北疆人天生能喝,遊牧民族有著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性子,和碩留著北疆人的血,自然也隨了北疆人的性子。幾人中,就和碩還能硬撐著,橫濱和清原與盛夕鈺一樣,上岸是已有醉意,適才未倒下,是因為恐慌至極,這一刻鬆緩之際,哪還壓得下一波一波上湧的醉意?
和碩聽盛絕那話,向盛夕鈺調侃道:“九叔,鈺哥確實得好好管管,家裡頭還沒個賢內助,這些尋常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