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朝並不是由一個統一的皇室家族統治,而是由幾個大的家族輪流定期執政。這個說法我很歡迎,不僅給“後商”的突然變化做出了合理解釋,而且還為我後面一個更大的假設提供了方便的背景條件。只是有一點改動的是,我假設這幾個輪流執政的家族都是富商巨賈,實際上類似的形式在地中海東岸確實出現過。
張光直先生提出的商王的“輪流坐莊”假設是,具有統治權的王族共有十個群體,按照幹(支)體系分為十個,每個群體中的王就以他們的群族來命名這個王。如武丁來自“丁”群。這個假設很有創意,如清朝“八旗”有異曲同工之美,也合乎邏輯,不過目前尚需要更多證據。
似乎從“後商”(大約3300年前)開始,發生了某種革命,其標誌是甲骨文突然出現,使用龜甲的占卜大規模出現,葬俗也出現了大幅度改革。這些都意味著宗教與政治的劇烈變動。我甚至認為後商與周人有著更為密切的聯絡。但周人或許為了真正的另立江山才徹底推翻了商人。他們之間有聯姻關係是肯定的,但之間的真正關係如何,起碼不能以封神演義那樣的文學作品來論證,因為就這部只有幾百年歷史的文學作品看,周朝與商朝水火不容,不可能是我假設的更為密切的聯絡。
一種帶隧道的王墓在後商開始出現,威望越高隧道越長,國王與親王之間在隧道的數目上有明顯區別。只有國王可以四條隧道,王室成員根據等級不同隧道的數目發生改變,在後世人們稱其為“隧禮”。這一情況在中國封閉的學術圈內以為是中國的獨特禮制,實際上類似習俗西方早有。在與此基本同期,歐洲遠至愛爾蘭,近至義大利,德國,尤其是古埃及,只要刻意尋找都有類似發現,只是在細節上不盡相同。尤其是隧禮在埃及這裡明白無誤出現,並且,隧道越長威望越高,其集大成者在“國王谷” ,時間也與中國基本同期。
在國王谷出現之前,古埃及皇室使用金字塔,他們與中國商周幾乎同時改換為有漫長隧道的墓室。中國想必一直同樣模仿使用了金字塔,不過質材與大小差別很大而已,夏前諸多傳說是“臺”。後商開始,隧禮出現,埋在地下,地面上的金字塔形狀實質上在中國也維持了相當長時間,據說到宋朝才改為圓形寶頂。中國從後商開始,可能結合了金字塔與隧禮,上有金字塔但卻很小,下有隧禮但卻短得可以考慮為下葬的通道。古埃及的隧道長度有時達上百米,中國皇室的一般則長十幾米,偶爾我猜想這是不是不敢昝越的一種表示,所以後商人把長度加在側面的幾條隧道上,成為一種古埃及人並不使用的“十”字墓地。
後商的諸多變化讓我懷疑,是商的統治集團被注入了新的成員才導致了突然的許多變化。我還是懷疑這個新成員或許與周有關。從文化傳承上看,後商與周實在銜接太密切了。
商朝各種各樣的鳥造型很盛。據說,在中東一帶鷹是女性的象徵,尤其是女性權威的象徵。同時鷹也是王權的象徵。由於在奢華的婦好墓中發現了多種鷹造型,我堅持認為,假如婦好不是一位女王那麼她肯定具有特別重要的王權身份,她不是一位普通的王妃。假如以後的考古證明她是直接派到中國的某位西方皇家代表我也不會詫異。
有人認為商朝出現的饕餮紋與沿海比如良渚的器物之間有聯絡,最初我認為這太牽強附會,但後來經過研究後我認同了這個觀點,並且我認為他們的相同點是“眼睛崇拜”。良渚玉器中常見的一種是眼睛狀物品,饕餮的重要特徵也是眼睛而不是其它五官。我希望再把這個“牽強附會”的源頭拉到兩河流域的蘇美爾人那裡去,他們有“眼睛崇拜”。當然,全球眼睛崇拜現象很普遍,只是那裡更盛一些而已。比如埃及的“何露絲之眼”,中國夏朝與三星堆器物中出現的眼睛符號,都可以看作是共同的一種眼睛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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