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商與沿海許多文化有牽連,並且他們之間的聯絡超過了與西北仰韶文化的聯絡,但是我認為夏商與沿海似乎還並不成為絕對的同一體。或許我們可以猜想他們是聯合結盟了,比如,黑陶、鼎、鬲等屬於舊的沿海文明,但外來的“商人”卻可以以青銅技術獲得與他們結盟的權利。我們不能看到某些文明痕跡在一起就認為他們一定是本來同源的,也可能是外來突然融入的。
關注商朝(2)
中國至今也沒有發現青銅冶煉的探索期,應該是有人帶他們進來,而進來的新人一定獲得了利益,起碼在黃河流域就是夏人和商人。假如他們的文明程度遠遠高出原來的早期土著他們就可以獲得很高的政治利益。
在長江流域另外有一群默默無聞的青銅攜帶者,他們或許也有修建家譜的習慣,但是由於南方從來並非帝王所在之地,叢林很快掩蓋了他們的身影。北方卻由於政治文化的發達,先帝王跡一再得到追尋而強化,所以只有夏商留在史冊。
與青銅一樣令人懷疑的高科技在中國的突然出現,還有馬車的出現。後商非常明確有馬車出現,比如在殷墟已經有車馬坑出現,有人懷疑夏朝可能也有馬車,不過還不肯定。或許我們可以懷疑馬車隨著青銅器一起進入中國。既然進來一種,何不同時一起進來呢。但這確實還是個疑問。
作為商代考古專家張光直先生的《商文明》影響巨大,他在此書345…346頁說:“中國北部的文化發展序列現在已穩固地建立起來,這個很長的文化序列開始於新石器早期的轉變,最終導致等級森嚴、階級分化的社會和有文字文明能夠的產生。應當肯定,這個序列還存在缺環,我們期待著將來的考古資料使這個序列得到充實,但現有的資料足以使研究中國史前史、世界史、社會演變的大多數學者相信中國是‘本地起源’這一基本共識”。
但我覺得這個“共識”來得太早了,正如張光直先生自己在“商與古代社會中的純潔性”問題所提示的,這裡還存在著一些問題。首先文字的“缺環“就無法從本地內部予以圓滿的解釋,商文明何以存在於東南沿海也是個疑問,它與外部世界的廣泛聯絡並未得到充分的比較與分析。張先生此書儘管有一個開放的思想,但可惜寫於近30年前的1978年,距今又有大量的文物與考證出現,許多概念得到根本改變或推翻。
張先生提到的“序列”也是許多本地起源說者所看重的,但是我認為他們的序列象一條編織完美的麻繩,從外部看他們是“獨立”的,並且是那樣長,想多長就有多長。粗心的人你找不到介面,但是懂得編織麻繩原理的人都應該明白,麻繩不是由外表看起來那樣長的麻纖維編織起來的,他們是一點一點續接起來的。麻繩的長度與組成的麻纖維的長度無關。“本地起源說”者注重的是麻繩的外觀,而“西來說”者卻意在指出看似完整的麻繩其實是由一條條新的短纖維遍織起來的。他們就角度上有根本的區別。
我認為在DNA技術應用之後,許多舊觀念得到了顛覆,這是發生在近幾年的新鮮事。假如我們承認人類主流是從非洲出來的,那麼我們需要接受這樣一個前提:他們必須經由中東才能走出來。
看來張先生並不排斥中國接受了一定的外來影響,只是他認為沒有達到我認為的程度。他說:“許多持有這種觀點的學者往往排斥傳播說,否認它是文化與社會發展的一個動力。不過傳播是不能如此輕易地排斥在外的。”他在同一頁還說:“眾所周知,中國文明的誕生年代要晚於世界其它各地的幾個文明,中國文明的近祖完全有可能接受了這些文明的推動。之中接受的最好證明是,小麥作為糧食作物在商文明中的出現,因為有充分的資料說明小麥種植的發源地是中東。”
在談到商朝的王系可能借鑑世界其它地區的風俗習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