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信任。
生於肉-體,融於骨血。
落日西垂,周宴禮看著遠處天際的那一點暖黃,突然覺得此刻無比的放鬆。
至少不是那些人口中說的那樣。
他的媽媽,是一個非常可愛,非常善良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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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對面停下一輛公交車,是返程方向。
恰好是綠燈,斑馬線上有人朝這邊走來。
穿著校服,扎著高馬尾的少女。跑到他面前,書包都滑落至小臂了,她又喘氣將其背好。
周宴禮愣了愣,意外她的出現:“你怎麼又回來了。”
江會會看著他臉上的傷,聲音微弱:“我還是不太放心。”
“不放心什麼?”
“你的傷。”離近了看,發現比白天還腫了,剛才在車上想了一路。不好好處理的話,只會越來越嚴重的。
恰好車輛到站,就停在他們面前,有乘客等著上車。
為了不擋到他們,江會會拉著有些出神的周宴禮離開這兒:“前面有一家藥店。”
周宴禮乖乖任她牽著,朝藥店走去。
好一會兒,他才回神。
低頭看去,走在他前面的少女,個頭不高,比他矮不少。他看她是俯視,甚至能看見她頭頂的髮旋,只有一個。
聽說一個髮旋的人都很乖。
她也很乖。
護士在裡面給他塗藥,江會會齜牙咧嘴地看著,彷彿傷口在她身上。
她請求護士稍微輕一點,又去問他疼不疼?
少年一米八八的大高個,平時揍起人來毫不手軟,一打十都不在話下。
此刻卻拉著一個小女生的的袖子撒嬌,說挺疼的。
江會會想了想,從包裡摸出一顆糖,拆開喂他嘴裡:“吃點甜的就不疼了。”
哄小朋友的拙劣手段。
周宴禮不愛吃甜食,平時但凡沾點甜口的菜他都不吃。
這會一整顆糖全塞他嘴裡了,那種甜膩到發齁的感覺,卻沒那麼難忍。
他將糖球抵到左腮:“你那書包那麼重,就是帶這玩意兒?”
她嘟囔:“才沒有。只剩一顆了,很貴的。”
看她那個寶貝的模樣,他樂道:“這麼貴還捨得給我?”
她抿了抿唇,抱著書包不說話。
周宴禮眼眸微眯,逗她:“我對你這麼重要啊?”
她頭埋的更低,唯一能看見的就是通紅的耳朵。
雖然沒有直接承認,可此刻的反應就像是另一種預設。
他身子後仰,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外套和書包此時都在江會會手裡抱著。
她猶豫好久,終於再次開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把嘴裡的糖果咬碎:“感覺挺好的。”
“傷不疼了?”這藥膏的效果這麼好嗎,剛塗上就不疼了。
“不是說傷。”
江會會疑惑,那是說什麼?
“我是說,有親媽寵的感覺挺好。”
一旁的護士:“”
終於上好藥了,她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現在的高中生都怎麼回事,早戀都不分場合。
長得倒是挺養眼,就是行為舉止過於膩歪了。
還玩的這麼花,媽媽都叫上了。
她將棉籤扔進垃圾桶裡,說了注意事項,然後又說:“待會直接去前臺結賬就行。”
江會會和護士道謝,又對著周宴禮的臉左看右看:“護士剛才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沒記住。她是和你說的,不應該你記嗎?”他理直氣壯。
“我記是記住了,可你”她無奈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