癒合的傷口,也邁進了零落的小雨中,在我拔腿的剎那,伴隨著奪目耀眼的閃電,一聲聲悶雷又在高空中由遠及近,緩緩滾來。
我加速了奔跑的腳步。這會兒,我寧願將我頑固不化的心理防線徹底的摧毀,任憑風吹雨打……
剛踏進宿舍一會兒,外面的暴風雨就又開始席捲而來,窗外的水滴匯成了一大串密集的雨簾子。
在這個時候,我接到了白慧慧的電話,她在光纜那頭,急促的對我說:“快來吧,我被困在系裡的畫室裡了。”“就你一個人嗎?”我問。
“廢話,你以為我能跟誰在一起呢?”電話那端傳來了白慧慧嚴厲的責怪聲,還有“啪嗒啪嗒”的落雨聲。
“問問而已嘛,少安毋躁,你乖乖的呆在那兒,我立馬去救你!”我連忙結束通話電話,在宿舍裡找了兩把傘,硬撐著走下樓去。
雨,愈來愈大了。
我踩著積水找到了白慧慧的落腳處。這是一個偏僻的小房子,也就是她所說的藝術系畫室。從周圍一片狼藉的垃圾來看,我推測這裡或許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如果不是我從窗戶外看見裡面的白慧慧,我還真想神秘的喊一聲:請問,這裡有沒有人家呀?
“進來呀!”白慧慧在屋裡向我招手。
我向前了跨一步,就一不小心邁進了藝術的殿堂。在這裡,我看見了牆上的達芬奇、畢加索、凡高、達利、莫奈和列賓。他們深遂而睿智的目光。讓我感到了自身的渺小和卑微。
白慧慧坐在一張長方形的大桌子上,她的手裡正擺弄著紅紅綠綠的彩色顏料,而坐落在她身邊的是那是叫“思考者”的裸體雕塑。
“不是說只有你一個人嗎?”我一開口就給白慧慧來了個下馬威。
“是呀,不就是我一個嗎?”白慧慧環顧一下左右,迷惘的望著我。
“那它呢?”我指著這個“思考者”的裸體雕塑說。
白慧慧向雕塑瞥了一眼,“撲哧”一聲,樂了。她說:“沒想到,你還跟這玩意兒較起勁來了!”
“這就證明我是一個認真嚴謹的男人,尤其是對愛情的問題上。”我坐在白慧慧的旁邊,深情款款的望著她。
“你去糊弄糊弄小女生吧,最好是幼兒園的。”白慧慧立刻將了我一軍。
“啊!幼兒園的,你太殘忍的吧,真是暴殄天物!”
“你都瞎想什麼呢,思想太不純潔了吧。我的意思是說,你騙騙小孩子而已,別什麼東西都要和情愛牽扯到一起,真濫俗!”白慧慧一急,和我較起真來。
“那我現在沒有小孩子去騙,怎麼辦?不如……”
“什麼呀?”
“不如你幫我弄出一個吧,到時候咱們就有得玩了!”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身子哆嗦一下。我有點兒恐懼自己駭人的想象力了。
“找死,你說什麼呢?大姑娘養孩子——羞煞人也!”白慧慧的臉上泛起一朵紅暈,隨後她握緊拳頭狠狠的朝我腦袋上砸了下來。
“哎呀!”我忍不住尖叫一聲,連忙觸電似的推開她已經砸下的拳頭。儘管她拳頭使出的力道不大,但我的傷口卻儼如一個腐爛了的西紅柿,脆弱的不堪一擊。
頃刻間,白慧慧臉上的顏色變的蒼白無色,她驚恐的看著自己染紅了的拳頭,茫然而無助。我發現,那個拳頭上渲染而來的痕跡頗像個美麗的蝴蝶,這小傢伙或許也想在這藝術的境界裡展翅飛翔了。
白慧慧如同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哭了。幾顆晶瑩的淚珠兒,順著她的臉龐緩緩的滑落到桌子上,再漾起一塊不大不小的溼跡。
“不關你的事兒,是剛才不小心就磕破了的。”我憐惜的把白慧慧摟在懷裡,並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我現在發覺自己特別畏懼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