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隋辨心裡不忍,小步湊過去,也蹲在了老太太身邊兒。
老太太左手撫著董鹿的腦袋,右手按著隋辨的肩膀,像搭著倆試圖安慰她的小狗。
嚴律道:“蛟固的事兒發生後,孟氏大換血,老孟也就是在那時候繼任的。”
老太太一愣,隨機道:“不錯!原本輪不到他,他年幼的時候性格沉悶,資質雖不錯,但心性軟弱,後來不知道是不是蛟固的事情刺激到他,以至於他性格大變,繼任之後倒是能擔起孟家了。”
薛清極想要再說,忽然覺得鼻中一熱,鼻血滴滴答答地落下來。
他在肖家地下藏室那一同肆意胡鬧,讓這不大能配合得上他魂兒的身體略有些承受不了,疲倦感早已有,只是這會兒才洶湧起來。
嚴律被他鼻中的紅色刺得眼疼,急忙伸手過去按住他額頭將靈力探進去,見他還去捂鼻子,又急又怒:“你還顧你那形象有用嗎?董鹿,拿點兒紙過來!”
董鹿早已扯了幾張抽紙,一看那鼻血小溪似地在薛清極白皙的下巴上流淌,乾脆直接拿了一整盒的抽紙給他,擔憂道:“小年沒事兒吧?以前也沒這麼愛流鼻血啊。”
隋辨神色複雜又憂愁地看著薛清極,對上了後者的目光,剛張開的嘴又被那眼神兒裡的威壓給按得閉上了。
“沒事,”薛清極不著聲色地收回瞥向隋辨的目光,“只是有些累了,頭疼。”
董四喜沉默地看他片刻,並未多說,只道:“你和嚴律現在仙門休息,事情雖緊,但也不能打草驚蛇,肖氏我已派人盯著,嚴哥給的影片我也看過了,大胡和鄒興發的蹤跡監控應該是拍不到了,但我已交代下去,凡出堯市的路口都有仙門和老堂街盯著一一盤查,不如就在這兒等結果。”
嚴律看了眼手機,佘龍在看到胡旭傑的信後打了幾個電話他沒接,發資訊來只說了一句“找到他,我要揍死他”後就沒了動靜,除此之外就暫時沒有別的訊息,老堂街應該也在連軸轉。
“也行,”嚴律等薛清極擦乾淨臉上的血汙才站起身,“找個安靜些的房間,順便拿點兒吃的。”
董鹿應聲出門為兩人安排。
臨出門前,董老太太在背後喊住嚴律:“嚴哥,大胡……我看也是差不多了,救得了就全力救,要真走到最差的地步,你要怎麼辦?”
最差的地步,大概是孽化到了最終階段,甚至可能成為怨神。
薛清極側頭看了眼嚴律,見他眸色深深,一手握住他的手腕:“無需擔憂,我來解決。”
屋內沉默幾秒,嚴律冷沉的聲音響起:“不,我來。”
嚴律抬起眼,眸中仍有痛色,但已不再動搖:“到了那一步,我來親手送他走。”
“妖皇……嚴哥,”董老太太面露不忍,“仙門也可以幫忙,你不必——”
嚴律搖搖頭:“我既然沒法兒救他,就由我替他結束一切。我知道他是什麼想法,我年輕不懂事兒的時候,也只希望能死在親近的人的手裡。”
薛清極唇瓣輕微抖了下,緩緩抿起。
妖皇是生死之外的特例,他肩負不起周圍人和妖的生的時候,就決定肩負起他們的“死”。送走了一個又一個,也算有始有終。
他活到現在,唯一一次希望自己的性命被別人背起來,是交給了薛清極。
但薛清極卻無法辦到。>/>
仙門的房間空出來的不多了,並不是全都有人入住,相反,大部分人手都撒了出去,只有輪班回來短暫的休息時間才住。
但也就是因為回來的人倒頭就睡,下一批迴來繼續用,以至於收拾乾淨的休息室不多。
董鹿勉強找了一個最裡間的,簡單收拾了一下招呼嚴律和薛清極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