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並未完全清除完。敢問辰主子先前服的什麼藥,竟能如此神速地清除體內潛藏的毒?”他眉頭鬆了些許,但是仍有著止不住的憂慮,難道我的病真的嚴重到這樣的地步?
“每天喝一位郎中為我泡的冷香冰花茶,具體藥方我倒不太清楚。”
“這茶倒是第一次聽說……”他垂眼,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微臣會盡力診治辰主子的病,您以後每日要服下臣給您開的方子。要保住孩子,每日切記不可動怒,不可跑跳,不可疲累。如心情壓抑之時,去幽靜的地方小走,吹吹夏日暖風,放鬆心情。”
我認真地將他的話一字一句地記在心裡,“李太醫,那我的病……以後煩勞您多費神了。希望能儘快清除體內的毒,也好安心待產。”
李太醫將藥箱收拾好,“微臣會盡力的。以後微臣每日早午晚會派人送一次藥,辰主子若想保住孩子保住性命的話……務必服下。”
我再次點頭,還親自將李太醫送出寢宮,看他投身隱入茫茫黑夜中,我始終未將目光收回。輕倚在宮門之側,浣薇上前攙扶著我,“主子,睡去吧?”
“我想出去走走。”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順著她的力道朝外走去。
夜幕流聲碎,群壑鳥棲定,淡霧溼雲髻,深竹暗香浮。在昭鳳宮遊蕩了許久,我有些疲累,正想吩咐浣薇回寢宮之時,突然想到了杜莞與尹晶,我好奇地問:“杜莞與尹晶現在何處?”
“在曾經關押先後的碧遲宮。”
我突然興起,便要浣薇帶我去,她稍有些猶豫,隨即便領著我朝碧遲宮而去。這條路很漫長,多年後再踏入碧遲宮又想起祈佑母親死前那幽怨的眼神,黑暗無底的深淵一樣,讓人不寒而慄。如今的碧遲宮比起當年破舊了許多,殘破的屋簷下有即將掉落的瓦片,四周還有揮之不去的腐臭和潮溼的黴味。難道,杜莞和尹晶就住在這樣邋遢的地方嗎?祈佑,她們畢竟是你曾經的妻子,你寵愛的女子,為何你能這樣無情地將她們丟在這兒不聞不問?說起來,尹晶才是最無辜的吧。當年陸昭儀的流產根本是祈佑一手策劃,最後打擊了皇后,再將罪名嫁禍給尹晶。她或許到現在還不明白,到底是誰害了她。
門微掩著,四處的蜘蛛網隨風飄揚著,浣薇伸手將其拂淨,再將門推開,“咯吱”一聲響,一個黑影突然躥了出來,淒厲中夾雜著興奮,“皇上終於要接我回宮了!”
我不禁打了個冷戰,浣薇被嚇得連連後退,一下躲到我身後,伸出一隻手指著那個身影,“主子……鬼呀。”
我凝眸望著那個黑影一步步地踏出門檻,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她的眼睛帶著興奮在我們身上來回打轉。在月光的照耀下,將她的臉完全呈現出來——尹晶。
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竟是當年那個高傲不可一世的尹晶,難道進入冷宮之人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嗎?我正想上前開口詢問,又見一個身影躥了出來擋在尹晶前面,是杜莞。
相較於尹晶衣著的狼狽,她算是正常一些的了,“皇上在哪兒?”她四處張望了許久,沒有見到人影,便收回了目光,恨恨地瞪著尹晶,“做夢吧你,皇上怎麼還會來……”
“皇上是愛我的,他不可能丟我一直在此的,他會來接我回去的……”尹晶喃喃地開口,依舊不能接受自己將永遠被囚禁在冷宮的事實。
“哈哈,世間竟還有對納蘭祈佑那麼真心的女人……”杜莞仰天哈哈大笑起來,“你們一個個都是蠢貨,納蘭祈佑根本沒有心,根本沒有愛,你們還這麼愚蠢地去愛他,去飛蛾撲火。他的眼裡只有權力,只有他的皇位,在他眼裡任何人都能利用……我真為你們這群女人感到可悲。還是我的皓哥哥好……還是皓哥哥好。”杜莞笑著笑著流下一抹清淚,似乎沉溺在自己的回憶之中。
原來杜莞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