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脆弱的脈絡,她的臉上有著淺淡卻暖意叢生的笑容。
“此處有舉世無雙的珍寶,怎會簡陋?主人如此不自知,致使寶物蒙塵,不如我攜了去可好?”雪海撫開額前的劉海,那雙清澈的眼睛裡只映出他一個人的身影。
“是何種寶物,勞卿記掛?不如展示一番,也叫我也開開眼界可好?”青梵難得的來了一絲興趣,將手中的書卷合上,從石凳站起,輕身一躍,上了屋頂,在雪海身邊坐下,笑道。
“不就是你麼?”雪海斜睨了他一眼,眼裡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住,疏漠的清麗無雙的容顏一下子笑開,仿若玉樹瓊花瞬間盛放的美麗。
“你呀!”青梵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那幽深的眼眸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忍不住伸出手在那笑得眉眼彎彎的少女額頭上戳了戳,這連日來壓在心中的鬱氣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發生什麼事情?”雪海臉上的笑意也緩緩的褪去,她自是發現了青梵的心情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晴朗,但卻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明明從她得到的訊息來看,這場叛亂對於他來說雖然繁瑣了些,卻絕對不會讓他感到為難才是!但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如此不得開懷?
“雪海可以收到來自承安的訊息麼?”青梵看著雪海精緻絕倫的容顏,看著她眼裡淺淺的真實的憂心,心中的煩躁就像浸入了冰水中一樣,瞬間就消散了許多。幾縷異樣襲上心頭、融入心間。
“可以收到,但是很少。”雪海有些迷惑,青梵不是有著影閣這樣的處事利器麼?但她依舊認真的回答了青梵的問題。“其實不止是承安,大陸各國的訊息,香家都可以收到,只是都很少,畢竟香家並沒有去挑動君主心中那根敏感的弦的打算。不過,香家的訊息來源特殊,得到的訊息絕對的真實可靠。你要承安的訊息?”雪海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似是漫不經心得說道。但青梵卻知道她是絕對的認真,只要他要,只要她有,必不會吝嗇。
“方便麼?”青梵收回自己的視線,忽略胸腔那一刻的躁動,似乎這一次重逢以後,異樣的情感就在湧動,但他自己似乎還沒有一點自覺。
“無妨。於你我來說,那些訊息並沒有想象中來的有用。”雪海淡淡笑道。那些訊息,那怕她不拿給青梵,青梵也會得到,不過是晚上兩日而已。於她來說,這些訊息也只是訊息而已,她又不會做些什麼,所以這些訊息幾乎於她來說沒有多大的價值。不如給了青梵,他或許有用得到的地方。
“我離開的時候,宮變已經迫在眉睫了。”青梵說道這裡,眉心微微皺起,想到承安京中的情況,心中的那份不安愈加深了,雖然他有所安排,但有些事終究非人力可為。
“師父參與其中了?”雪海自是不負聰慧,只是轉瞬間就清楚的猜到青梵擔心的是什麼,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如此失態的人不多:九皇子風司冥,安危無虞;她此身安好;如此,既在承安,又能牽動青梵的心的就只剩下一個柳衍了,結合他剛剛透露的訊息,她還是能夠猜到幾分的,不過青梵這是想要傾訴麼?
“嗯。”青梵應了一聲,又道。“而且很危險。”想到柳衍身處的位置,不由得皺了皺眉,縱然只要柳衍想,他就絕對可以脫身,但就怕他不想。
“師父他必然留有退路,青梵,你不必擔心。”雪海是不會相信像柳衍那樣驚採絕豔的人會輕易的死去,除非是他自願赴死,否則,哪怕是再危急的境地,依舊可以安然無恙的。雪海這樣想著,臉上終於再也看不見半分的笑影。因為就在剛才,她突然想到了父親與君伯伯······
他們都是才情傾天,智計冠絕的人物,絕不是那樣容易的死去的人,但他們確實是真的死去了,就像雪白的玉蘭花寥落了一地,餘活著的人心傷滿懷。是不是連死亡都是他們棋局的一部分?是不是故意的丟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