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不住的抽動。福寶在孃親懷裡,伸出軟軟的小手,輕輕的喊了聲:“姑姑!”昭佩的眼淚,幾乎要流了下來。
陳紹鵬伸出手,握住她的,慈悲的眼神望著她,無比溫柔,“莫慌!”他說,“一切有我!”
村子裡的人約莫猜出昭佩的身份,因為畢竟只這一戶姓徐,又是才從外面搬進來的,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陳土司閉著眼睛,忽然開口:“現在他是我土司家的媳婦!”只此一句,頓時鴉雀無聲。
那敲鑼打鼓的人又走過去了兩撥。昭佩從洞口望去,透過青翠的椰子樹和檳郎樹,已經可以隱隱看到山下的村子已是一片焦黑,火熄滅了,還冒著嫋嫋的煙。早起的蟲鳥偶爾鳴叫一兩聲,風吹過潮溼新鮮的氣息,啟明星在東風熠熠生輝。
天,快亮了。
昭佩從陳夫人懷裡接過旭兒,轉身避過人去,餵了幾口奶,孩子又沉沉的睡去,她取下一直不曾離身的青碧玉玦,帶在旭兒的脖子裡,這孩子真是貼心,這一夜竟也睡的香甜。昭佩摸摸他柔軟的小臉蛋,險些落下淚來。
昭佩將孩子遞給哥哥,道:“以後就拜託給大哥了。”起身便要走出洞去。
陳紹鵬忽的起身,攔住她,胸膛因劇烈的情緒波動起伏不定,“不可!”他望著昭佩,“要去也是一起去!”
昭佩低下頭:“多謝陳郎君的抬愛,惹了這些麻煩實在是我對不起你們。既然因由我起,果也亦我一人承擔。”
陳紹鵬說不過她,執拗道:“我這就去探下虛實,許有轉機也未可知!”
陳夫人一直在洞口立著默默望著他們兩人,聽見陳紹鵬這般說,著急上來,忍不住出言制止:“紹兒!不可!”
昭佩望著陳夫人,福身行了一禮,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枚骰子,望著陳邵鵬笑吟吟的說:“不如我們賭一把,聽天命去留?”
是的。賭一把,就好像當年還是南陽城那個無法無天的姑娘一樣,在生金樓裡,某個清晨午後,從家裡女扮男裝溜了出來,與人賭上一局。
☆、大結局
陳紹鵬擰起眉毛:“四娘,你這是為何?”
徐昭佩揚起臉,望著他黧黑英俊的面龐,微微的笑:“你來還是不來?你若不來,我便出去了,若是你贏了,我便留下來。”
陳紹鵬有些遲疑的拿過她手心裡的骰子,卻是平生第一次摸,“這個怎麼玩?”
“選大選小隨便你,三局兩勝。”
陳紹鵬一咬牙:“我選小!”他注視著昭佩的眼睛道:“人家都說,不會玩牌的剛開始玩,手氣要壯一些,我想我一定可以贏你!”
昭佩笑了起來,彷彿剛剛盛開的一朵雞蛋花,嬌俏清新,“所以呢,去留要看天意。你先來丟吧!”
那骰子小小一枚,純金製成,精巧細緻,掂在手裡卻有些分量,陳紹鵬捏了片刻,忽然朝天一丟,那骰子“吧唧”一聲,掉在泥土上,也沒翻個兒,是個兩點。
陳紹鵬露出潔白的牙齒,道:“兩點,夠小了!四娘你來!”接著彎腰從地上拾起那枚篩子,在身上擦了下泥土,遞給昭佩。
昭佩笑了下,隨手一丟,陳紹鵬定眼一瞧,竟是一點!頓時心涼下來。
他拿起那骰子,一點向上,六點向下,運了內力直直一丟,那篩子垂直落下,正是一點。陳紹鵬頓時笑了,“這局我贏了!”他說。
昭佩自己拾起來骰子,掃了眼地下,將骰子在手裡晃了晃,丟了出去,那骰子翻滾了幾下,竟然卡在地上兩塊小碎石之間。
昭佩望著他:“我一點也沒有,所以,這局還是我贏!”
陳紹鵬瞪圓了眼睛,“這,這怎麼可能!”他簡直不能相信。
昭佩想,在宮裡給父皇學的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