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還不差。
“……其他人沒事吧?”有姚谷主在,冬晴還會受傷,燕歸山的路是有多崎嶇難行?不過就是下場雨而已,不是嗎?
“我不清楚,至少我離開前,師父跟其他師妹都沒事,晚點應該就回來了。”“百花谷”雨都停了,燕歸山雨下得再大也大不到哪裡去。
“你先趕回來的?”聽到她一聲“嗯”,趙系玦頓時啞口。
她是怕他毒發才這般急切,先趕回來的嗎?這傷,是因此為他而受的嗎?她身子明明不好,竟然冒雨先行回谷。
是為了他嗎……
趙系玦伸出手,顫抖地由她的下顎探到頸間,不曾感受她退縮或躲避的舉動,更放膽地覆上厚重的寬布。
“如果今天不是我,是別的男人,你會為他做同樣的事嗎?”姚谷主曾明言冬晴鮮少出手替人治病,個性孤僻的她與懸壺濟世完全沾不上邊,“百花谷”又不太救男子,今天要是換成別的男人,不是他趙系玦,她會同等付出嗎?
顧冬晴思緒又停,不懂他所謂何意,是指今天為了救師父而中毒失明的另有其人,她是否會一樣替他解毒治傷嗎?
“很難回答嗎?”趙系玦急了,因為她的猶豫。
這答案對他很重要嗎?她被搞糊塗了,是說,她也不是塊把事情想得複雜或是想複雜事情的料,就原原本本,隨心回答就好。
“如果他也救了師父,我會。”
如果他也救了師父,我會。
如果他也救了師父……她會,她竟然會!她不是因為趙系玦這個人而負傷冒雨,專程趕回來,而是為了救師父的那個人!
不是他,根本不是他!
“所以說,隨便一個男人,只要救了你的師父,你就能不顧閨譽地搬進客房與之同宿,能臉不紅、氣不喘地牽著對方的手,任他摸盡臉龐,甚至為他傷目讀書、為他求藥負傷?顧冬晴,你未免太盡職了吧?為了報答師父的恩情,竟勞心勞力,犧牲到這種地步!”
更該死的是,他已經在氣頭上了,為什麼心裡還惦記她的傷勢,手指仍然不敢張狂,甚至連一分力量都捨不得放,輕柔的力道與他此刻的口氣相差十萬八千里地呵護著她的頸間?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生氣,今天不管誰救了師父不都一樣?師父要我救人我便救人,等你傷好出谷,我們從此陌路,是你、不是你,又有何區別?”
趙系玦心一驚,等他傷好出谷,他們兩人就成了彼此生命中的過客,再也沒有交集……
以顧冬晴的性子,不出三年,絕對忘了他是何等模樣,他怎能讓此事發生?不管顧冬晴的個性多恬漠淡然,不管他為了她事不關己的言論氣炸了幾回,她確確實實是他能敞開心胸交陪的物件。
一想到有天顧冬晴不再回頭顧盼他,為了他的傷勢也好,為了師門的責任也罷,想到她不再將目光投注到他身上,一股莫名的惡寒立刻席捲而來。他需要顧冬晴,不論是瞎眼的他,抑或是完好無缺的他,都已經少不了她的存在。
他需要顧冬晴,他不能沒有顧冬晴!
“待我傷好,你跟我一塊兒出谷吧!”來不及細加思索,話已然脫口而出。
“我不要。”顧冬晴斬釘截鐵地拒絕,不留情面。“你不過是因為傷重,暫時將我當作浮木攀附而已,我真答應你,後悔的是你自己。我去幫你準備晚膳,你好好休息,別再想些不著邊際的事。”
“不!”趙系玦拉住欲離去的顧冬晴。“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這種事等你親眼見過我之後再說吧。”現在開口,只是笑話而已。
“如果我見過你之後心意沒變,你是否就會答應我了?”
他信誓旦旦的問句反而惹得顧冬晴秀眉輕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