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蹭起來,與她閒話道,“阿姐你好沒良心,一走半年,只給家去了一封信,害得大家好擔心!”
大家,都很擔心她麼?文舒眉梢顫了顫,不自在地笑道:“是嗎?那,真是姐姐的不對了!”
文槿一向是個粗心的,並沒看出她的不自在,又道:“你不知道,爹跟娘日日夜夜擔心你,一個勁兒地念叨,念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本來只有娘在唸叨,還好些。可是最近爹也跟著念起來了,我實在受不了,就跟著大師兄出來走鏢,正好路上也探探你的訊息!”
文舒心中感動,為她掖了掖耳邊碎髮,輕聲道:“剛才,可多虧了大師兄!”
“嗤,大師兄的眼神哪有那麼好?”文槿一撇嘴,下巴微微昂起:“是我先看見你被人圍住,告訴他,他才出聲高喝的!”
“好好,多謝阿槿,是阿槿救了姐姐一命!”
文槿這才稍稍垂下下巴,又蹭她道:“阿姐,你還是這麼笨,這麼沒脾氣!不,是越來越笨、越來越沒脾氣!”
這就是骨血親,口中說些埋怨的話,心底卻是最在乎、最關切你。
文舒心中有些酸澀,回頭想想,似乎是她不對。是她格格不入,是她心生芥蒂,是她因為自卑而封閉了內心。鏢局那麼忙,她卻一心小女兒心事,埋怨爹孃對她不上心。
其實阿槿又何嘗比她多得了關愛?她五歲被送出門學藝,十年後才回來,不知比她多吃了多少苦頭!
三人在路邊觀望了約莫大半個時辰,這才聽田伯棠渾厚的聲音響起:“小舒,阿槿,你們過來!”
兩人見戰場打掃乾淨,這才攜手走了過去:“師兄?”
田伯棠腳下跪坐著一個滿臉泥土與血跡的漢子,文舒搭眼一瞧,正是那冷麵刀疤男!他似乎並未受很重的傷,竟有餘力瞪著一雙精光閃耀的眼睛,見她一來,齜牙笑道:“文大小姐這樣看著在下,可是對在下心生情動,嗯?”
文舒胸臆間一陣翻騰,氣得渾身哆嗦,右手握著火蓮劍劍柄,竟抖得拔不出來!
田伯棠見狀,臉色一沉,略一彎腰,右手在他下頜處撫了一把。只聽“喀嚓”一聲,冷麵刀疤男的下巴便被卸了下來!
“小舒,莫氣!”田伯棠攬過抖得臉色泛白的文舒,心疼得不行,“大師兄把他綁了,他曾經怎麼對你的,你就怎麼對他!”
文舒聽著他低沉渾厚的聲音,心中的氣憤全都化成了委屈,眼淚滴滴答答不住地往下淌。透過朦朧的視線,只見被卸了下巴的冷麵刀疤男極其醜陋,眼神卻依舊帶著冷冷的笑意,似乎死到臨頭的不是他!
“去死吧——”文舒咬緊牙關,緊緊握著火蓮劍,抬手向他胸前刺去!
“嗬嗬,嗬嗬——”就在劍尖觸在他胸前的一剎那,冷麵刀疤男卻粗著嗓子嗬嗬笑起來,這笑聲從他一個將死之人口中發出,說不出的陰森!
文舒劍尖一抖,這一下,只刺進去一寸!
就這一寸,還刺偏了!田伯棠心中一嘆,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按在懷裡,握住她的手向後一捅——
“噗通!”那劍尖絲毫不差地刺進冷麵刀疤男的心口,隨著田伯棠回手收劍,登時鮮血直冒,重重向後倒去!
“這人,死了便宜他!”文槿緊緊蹙著秀眉,看著姐姐那張佈滿疤痕的臉,心中不甘,揮起劍尖朝只剩一口氣的冷漠刀疤男面上刺去!
“嘖,這樣就妥了!”文槿看著他臉上自己的傑作,將劍柄重重往下一按,再度捅在他胸口:“帶著這張臉投胎去吧,看下輩子有哪個女人敢嫁給你!”
這一個身材健碩的大師兄,一個根骨奇秀的小師妹,個個殺起人來不眨眼!白隨意心中一陣冒寒氣:這一家子,真是變態!
他原本立在冷麵刀疤男身後,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