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妾的事情一下子解決了謝長羽身邊沒有知冷熱的人以及姚婉寧歸處的問題。
謝煥也為此事樂翻了天,連著對於氏都滿面笑意,每天嘴甜的叫喊於氏是世上最好的奶奶。
於氏雖然對納姚婉寧的事情憋悶,但看在謝煥這樣笑臉迎人的份上,總是寬心了些許。
經了這件事情,於氏大致也有點體會到謝威說的那些渾話有幾分道理。
她一直計劃這樣,堅持那樣,但其實真的按著她的要求和計劃進行,她未必開心,孩子未必開心。
反而如今順其自然讓謝長羽把姚婉寧納入房中,倒似乎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了。
或許兒孫真的自有兒孫福吧。
只是妾室到底當不得家,謝昭昭遲早是要出嫁的。
而她上了年紀,這家裡還是得有個能撐得住的,於氏不免又請官媒細細物色兒媳人選。
但這回畢竟是有姚婉寧照看孩子和謝長羽,當然沒有一開始那麼著急。
她讓官媒好好選,多考量比較一下,希望能選到最合適的人選。
眨眼又過了半月,宣武皇帝大壽將近,宮中和禮部都忙碌了起來。
謝威也謝長羽也隔三差五被宣入宮中陪伴聖駕。
謝家父子雖沒有委任什麼重要職務,但受宣武皇帝賞識信任,已經看到所有人的眼中。
一切的一切有條不紊,謝昭昭不需花太多心思在雜事上,便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習醫之事上。
義診數次收穫良多,且陸景榮親自指點,也叫謝昭昭受益匪淺。
八月初又一次義診時天上濛濛細雨,來的百姓卻和往常一樣多。
好在雨勢並不大,下下停停,前來協助義診的朝中官兵還準備了傘給老弱婦孺,粥棚那裡也提前燒了熱茶給大家暖身。
義診進行的井然有序。
謝昭昭一襲淡綠衣裙,帶著輕紗維帽,擋雨且遮面。
此時她正給一箇中年漢子處置腿上的膿包。
他本是山中獵戶,捕獵時意外滾落山坡,鋒利的石塊劃傷了腿,一直不當回事繼續為家中生計奔走,誰知小小傷口不見癒合,反倒越來越嚴重。
到現在生膿潰爛走不了,又沒錢醫治,聽聞此處半月一次義診,這才找同村的村民帶他到此處來碰碰運氣。
卻不想遇上個女醫,還是個如此……仙子一般的女醫。
看著女子拿著形狀怪異的刮刀手法靈活地為他處置傷口,還詢問他可忍得住疼。
她聲音清淡如涓涓流水,叮咚好聽,悅耳至極。
獵戶強撐著點頭笑,一面心中生出一種強烈的自慚形穢之感。
一面又覺得世道無限美好,自己這樣低三下四的人,竟然也有如此美好之人為他處置傷口。
聽說這美麗的女醫和那青年大夫是情侶,當真是一對濟世神仙,太般配了。
“好了。”
謝昭昭低語出聲,把傷處重新包裹後打上結:“須得臥床休息兩個月才行,兩日換一次藥。”
她將傷藥交給那獵戶,又交代道:“必須臥床休息,否則拉扯傷口,傷勢反覆這腿可要保不住的,務必放在心上。”
“好、好——”獵戶小心謹慎地收著藥,感激道:“姑娘真是佛手仁心,小人無以為報,唯願姑娘和這位神醫可以長長久久,圓圓滿滿。”
謝昭昭暗歎了口氣,知道這人也是誤會她和陸景榮。
把師徒關係當成了情侶關係。
義診數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了,謝昭昭習以為常,知道解釋無用便笑了笑不多言,示意紅袖幫著獵戶起身,自己去照看下一個病患。
一雙修長帶著薄繭的手卻比紅袖先一步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