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單位因不具有競爭力而迅速淘汰的縮影。
王樹槐回來了,才四十來歲的他,是不會允許自己賦閒在家,靠打麻將消磨時光的,和框架中還有一對兒女要上學。
王霖當兵走了,王霏在外地上大學,最小的王震今年就要讀高中了。幸好,王霏的母親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縣婦聯工作,她趕上了中國大學生包分配的末班車。
王霏是很敬重她母親的,當然她也抱怨過怪她母親沒有及早送她上藝術院校,何況報考藝術院校將來參加高考是有加分的,而是叫她和大部分考生一起走一遍“獨木橋”。
王霏從小學到大學都是班裡的文藝骨幹,到了大學不久,人家據說開始談戀愛了,那一位聽說是什麼學生會主席是黨員,比她還高一級,不知叫什麼,王霏不大向家人提起這些。
在大學校園的她,只有到寒暑假才能回來,先是聽說父親下崗了,再後聽說整個單位都不存在了,原先還發一點生活費,末了連這點生活費也沒了。
“爸,最低生活費都沒了,總得找人要吧?”
“找誰要?連單位都沒了,找誰要?幾百號人的單位說沒就沒了。”
“得找個事幹,總不能閒著。”
“你跟老爸說說,做什麼好呢?”
“哦,我有個高中同學是投遞員,抽空我找她問問,弄個報刊亭乾乾。”
“好主意。”
幾乎與此同時,已經在母親的單位工作五年的我失業了,所在的單位連同地皮都賣給私人了,賣了二十多萬,我只分到三千多,不知怎麼分的。
我再次閒待在家中。
我為什麼能夠去省城求學呢?
這還要感謝曾和母親同事;後來改行從醫的曹秀英阿姨。
那時;她見我閒在家中;便幾乎每次來都要勸說母親;說我好靜不好動;做什麼事都很有鑽勁;適合學醫。恰巧後來我遠房的一個外甥剛好初中畢業;沒有考上高中;他母親要他學醫;為了將來好找工作。母親聽說後;終於同意讓我跟著去了。
去之前,我曾來到我的母校,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立起三層的教學樓,我在想,如果我這一輩子能在這樣的教室裡學習,哪怕有一天也好,沒想到,自己在離開學校六年後的1995年重新回到學校,開始求學。
臨行前;母親一再囑咐他;叫他照顧好我的飲食起居。
初到學校時;我每天都跟著他出出進進;由他在校務處帶領存在那裡的我的生活費;儲存我的飯票;去食堂給我打飯;等等。我每天吃什麼;吃多少;都由他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有一次;他代我領取生活費時;找到我;跟我說:";你知道你還有多少錢嗎?’’";不知道。’’我說。";等會兒;問你時;就說還有四十多塊;你不去;我就領不成了。’’
來到校務處領錢時;裡面的人跟我說:";你怎麼不過來領;錢都讓他領走了;你也不知道。’’
我每天都跟著他;周圍的同學很奇怪;他就幫著解釋;一個好友勸我以後別跟著了。
終於有一天;我不能容忍了;悄悄地把存在校務處所有的錢全部取了出來;然後轉存到離學校不遠的一家銀行裡。。
他知道後;就過來向我借錢。
";我沒有錢了;借給我五塊錢?’’
";中;我去銀行取。’’
他跟著我來到銀行;取了錢。
";你就取五塊錢?’’
";你不就借五塊錢?’’
我在裝糊塗。
在入學後不到三個月時間內;他代我領取的生活費不下四五百塊。我怎麼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