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一走,此地便恢復風平浪靜,再也沒有刺客出現。顯然,這些人是針對他來的……
夜染衣掩在袖袍的拳頭攥緊,視線落在他離開的方向,迷霧重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這種時候,她保證自己的安全,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忙。
希望他一切順利。
「殿下,您還好吧?有沒有受傷?」橘紅關心問道。
夜染衣收回視線,搖搖頭,看著滿地屍體血跡,吩咐侍衛將屍體處理了,但不可觸碰躺在地上的風輕歌。
林若絮和沈苓兒在婢女和侍衛的攙扶之下,終於從馬車裡爬了出來。
「疼疼疼……」沈苓兒眼淚都掉了下來。
夜染衣聞聲,回頭走近,「你怎麼了?」
「可能摔斷腿了……」沈苓兒紅著眼眶道。她的腳踝處,血跡浸了出來,染紅一片。
「我馬車裡有金瘡藥,橘紅,去找找。」
「是,殿下。」
林若絮運氣不錯,除了磨破一點皮,沒什麼大礙。雖然剛才嚇的驚魂未定,但很快便平緩下來,問道:
「公主殿下,剛才是怎麼回事?有刺客嗎?赫連世子呢?」
「嗯,有人行刺。世子追去了。」
林若絮擔心道,「世子孤身一人追出去也太危險了吧!殿下怎麼不阻攔呢?」
夜染衣的視線落在昏迷在地的風輕歌身上。
她當然知道危險!
她當然不想祁北和毒醫交手。
但是——
風輕歌是來幫他們的,更不可能見死不救。
「世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不會有事的。」夜染衣隨意尋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視線落在濃濃大霧之上。
以往沒見過這麼大的霧……
再結合剛才發生的事情,顯然,這是人造大霧。
能有這樣的本事,這樣的算計,絕非尋常之輩。尤其是那個毒醫……
能養得起這樣的人物,也只有頂尖的幾個世族。
宇文舟?
幾乎是一種直覺,雖然毫無證據,但夜染衣十分懷疑,就是他搞的鬼。
季絡繹也有一點奇怪。
他之前非要換一條路走,如果真按照他所說的換道,他們就能避開這個事先設伏的陷阱。
他知道前路有陷阱?
那他又為什麼要繞路,有何目的?
夜染衣十分擔心祁北,但越是這種時候,她就越是冷靜地思考,整個陷阱佈局……
找出真兇。
噠噠噠!
就在此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有人來了!
正在收屍的暗衛紛紛抽出長劍,護在夜染衣周圍,嚴陣以待。
大霧濃鬱,直到馬蹄聲近在眼前,夜染衣才看清來人。
季絡繹和……
顧宴?
此時的夜染衣是不認識他的。
但在那個夢中,夜染衣見過他。
這人,是九州最後的脊樑。
也是宇文舟的一生之敵。
誰也未能料到,將來會是這樣一個人,挑起九州山河的重擔。
夜染衣和他並無交情,只是立場一致,而站在同一戰線。
顧宴很討厭她。
因為在他的眼中,宇文世族的強盛,都是因為她。
宇文舟利用她,害死太子,覆滅赫連,養的兵強馬壯,篡權奪位,改朝換代。
若沒有她,就沒有宇文舟將來君臨天下。
說是九州亡於她之手。
也不算過分。
作為九州皇室最後的血脈。顧宴保護她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