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刻,殺她就得先踩著他屍體過去,卻也厭惡到當面罵她禍國妖姬。
他是最後一個死在夜染衣眼前的人。
守護九州的最後一支力量。
他死後,九州徹底滅亡。
宇文一族稱帝。
而此時的顧宴,尚且不是宇文舟將來最難纏的對手,只是一個桀驁不馴的少年郎。
唯有眉眼間的鋒芒,猶如君子藏器於身,隱隱有幾分數年後的影子。
隨同他一起來的季絡繹,看著滿地屍體,驚訝問道,「你們遇到刺客了?」
「季公子不是早有預料嗎,何必如此吃驚?」夜染衣看向他。
季絡繹知道自己引起了夜染衣的懷疑,直接道,「在離開明泉行館之前,宇文舟問了我接下來的行程……我懷疑他想做點什麼,但沒想到這麼大陣仗。」
他以為宇文舟爭風吃醋,想給祁北一個教訓。
但現在看來……
這就是謀殺。
「為什麼要幫我們?」夜染衣冷靜問道。無事獻殷勤,必須要警惕。
季絡繹臉色有點不好意思。
萬香閣的案子真相大白之後,季絡繹知道自己曾經錯怪赫連祁北,還對他惡語相向……
後來祁北又考了好成績,足以說明他並非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自己聽信不實謠言就針對他,實非君子所為。
但每次想要道歉,一看到赫連祁北那張拽上天的臉,又咽回去了。
之前夜染衣觀察到他暗中打量祁北……
那就是想去道歉又欲言又止的糾結。
後來季絡繹察覺宇文舟可能要對祁北下手,立即決定幫祁北一把。
那就扯平了!
免得總覺得欠他的。
所以他不僅打算改道,還暗中向顧家發求援信……
顧宴也是因此……
才會出現在這裡。
夢中夜染衣見到顧宴,是數年之後……
「咦?赫連祁北呢?」季絡繹終於發現當事人不在現場。
夜染衣憂慮道,「他追著刺客殺出去了。如今敵暗我明,還不知道迷霧之中藏了多少人……」
「這麼大的霧,想找也找不了啊?」季絡繹臉色變了。
費了這麼大功夫,結果沒幫上忙?
顧宴的視線落在地上的血跡,「能找。」
「七少,那就拜託你了!」季絡繹立即道。
夜染衣眸光一亮,「我和你一起去!」
顧宴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
嬌滴滴,不會武功,毫無用處的女人。
「不帶。」
……
一刻鐘後,季絡繹帶著人在原地紮營。
風輕歌不能搬運,必須留人在這守著。顧宴和夜染衣帶走了大部分人手,他們剩下的兵力也不適合兵分兩路送人回城,就都乾脆在這等了。
林若絮也並不想離開,還想早點見到祁北是否脫險。
唯有沈苓兒的傷勢有點麻煩。
隨行的大夫,已經和剛才的大部隊一起走了。
好在季絡繹略知一二,仔細檢查過後,道,「沒有傷到骨頭,敷上金瘡藥,不可沾水。」
「季公子,你是大夫嗎?」沈苓兒好奇問道。
季絡繹搖搖頭。
「但我看你檢查的特別內行。你跟誰學的醫術呀?」沈苓兒豎起大拇指。
「沒學過。」
沈苓兒更驚訝了,「那為什麼……」
季絡繹這一次沒回答了,轉身去看別的傷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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