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用的。
可,她的眉心卻在把墜子交還時,不經意地顰起,這麼說著話,聽上去坦然,恰顯露了她的膽怯。
其實,她寧願像這樣現在,什麼都記不起來。
因為,待到記起時,她不知道,自個是否會和聖華公主一樣,哪怕笑意盈盈著,眼底都隱著深深的恨意。
一如,她開始害怕去了解更多的,關於當年錦國滅亡的經過。
源於,她怕,怕那場經過,是她不能承受的。
心底深處油然而起的懼意,讓她試著說出這種話,逃避著什麼。
西陵夙只輕輕喟嘆出聲,手裡握緊那枚吊墜,接著,指尖微微顫瑟,瞧了一眼她憔悴的小臉:
“這,是觴帝當年的信物。”
頓了一頓,方道:
“朕傳院正給你瞧一下,一切,等你風寒好了,再做打算。“
在這樣的時刻,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哪怕以前對於這種演戲,他很擅長,可,一旦離了戲,他發現,他開始口拙起來……
夜色濃,樹影憧,翔王從乾曌宮行出,即便,他的殿宇離乾曌宮並不遠,可,當靴子跨出乾曌宮高高的門檻,每走一步,腿裡似乎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身後有隨從太監細碎的步子,但很快,在這些細碎的步聲中,響起一陣鈴鐺清脆,接著,是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
“尊貴的翔王殿下,適才為什麼話只說一半呢?”
聖華公主笑著走到翔王身旁,一個輕旋,攔在翔王的跟前:
“王爺何必走得這麼急呢?有些話說開了不好麼?”
“讓開!”翔王的聲音很冷,目光更是比冰刀更迫人。
“讓開?既然我是你口中讓皇上需要提防的人,只讓我讓開,未免是便宜我了呢。”聖華公主雖還是笑著,語峰卻一轉,道,“我倒真是不知道,何以,在戰場初見時,殿下寧願死在我的手上,來彌補當年的傷害,怎麼,再見時,卻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本王再說一遍,讓開!”翔王的聲音不再僅僅是寒冷,更帶了肅殺。
“殿下不聽我說完,一定會後悔。就如同,當時我救了你,現在也後悔了一樣。”聖華公主笑得更加燦爛,“唯一的可能,是殿下以為,我是假的聖華公主,殿下當時在戰場上的話,是對你以為真的聖華公主說的。對不對?所以,才會這樣地翻臉不認人。”
翔王俊眉一揚,只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接著,便拂袖繞她而去。
“呵呵,殿下,你真是太心急了,好吧,我不兜圈子了,我確實是聖華公主,而你眼中的那位,她的真實身份是錦國的白露公主奕茗,錦國的皇室血統素來講究的是純正,所以,每位帝子公主都有相應的紋身,你若不信,我不介意給你看我的紋身,只是,她卻可能是沒有紋身的,源於,她本來就是父皇從宮外帶回,來歷不明的公主。”
翔王的步子一停,聖華公主輕盈地走到他面前,玉手將廣袖一拉,那手臂上端,紋著一朵極其豔麗的鳳紋,正是錦國的皇室的標識。
那花蕊中心,赫然是守宮砂,而,在守宮砂的旁邊,紋著極小的兩字:聖華。
這種紋身,他是瞧見過的,彼時,錦國覆滅後,在斬殺的皇室子弟胳膊上,是有這種紋身的,由於,男子紋著極其豔麗,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縱然不知道蒹葭手臂是否有紋身,只看她的這紋身,或許,已經足夠了。
“呵呵,唉,想不到,堂堂的翔王,還是被我妹妹騙到了現在,我不知道我妹妹怎麼會認識殿下的,但有一件事,應該是殿下不知道的,我妹妹當年逃出宮,是由於不想嫁給觴帝,可如今呀,觴帝對她仍是念念不忘,特意修了國函,讓皇上將我妹妹送還予他,並且不計較